豐鳶府邸內,寧靜而祥和,與府外成相反。
林九枝靜靜地陪伴著方瀾站立片刻後,目光關切地望向他,只見其神情略顯凝重,絲毫沒有返回屋內的跡象。
於是,林九枝輕聲說道:“外邊寒意漸濃,況且你的傷還未好,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屋裡吧?”
然而,方瀾卻搖了搖頭,回應道:“我尚有一些問題想要向豐鳶姑娘請教一番,不用管我,你且先行入內歇息吧。”言罷,他便步履匆忙地轉身離去,彷彿有著十萬火急之事亟待處理。
望著方瀾漸行漸遠的身影,林九枝心頭湧起一抹疑慮,不禁低聲呢喃起來:“他究竟會有何事需要請教豐鳶呢?”此刻,無數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交織,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方瀾來到了後院藥房,豐鳶正在配藥。天氣漸漸冷了,豐鳶想多備些治傷寒的藥給城中那二十戶人家送去。
聽見腳步聲急匆匆的走近,豐鳶頭也沒抬,繼續配藥。
“找我有事?”豐鳶開口問道,她顯然知道來的人是方瀾。
“敢問姑娘,若一個人身已殘,是否還有醫治的可能?”方瀾直接開門見山。
聞言,豐鳶抬頭看向方瀾說道“這個要看到什麼程度吧!”
“若是剛發生不久,且手筋腳筋皆被挑斷呢?”方瀾繼續追問。
“嘖,誰這麼暴力?”豐鳶皺著眉頭,不悅道。她最討厭那些拿別人生命不當回事,隨意傷害別人的人了!
看著方瀾陷入沉默之中,豐鳶再次開口道:“像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可以說是廢掉了。”她的語氣平淡,但其中蘊含著一種無法改變事實的無奈感。
聽到豐鳶這番話後,方瀾原本還算平靜的臉龐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他緊緊地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不甘。
“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可行了嗎?”方瀾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追問道。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對希望的渴求。
“當然有啦!只要能請來一位神仙幫他接上不就行了嘛。”豐鳶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那語氣聽起來似乎只是在隨口說說而已。然而,當她說完這句話時,臉上卻並未浮現出絲毫笑意,反倒是顯得異常堅定。
“你!”方瀾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地質問豐鳶,“你怎麼能說出如此荒唐可笑的話語?”
面對方瀾憤怒的指責,豐鳶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副茫然無辜的表情,困惑地回應道:“我說得並沒有錯呀?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呢?”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真誠與不解,讓人一時之間難以分辨她究竟是認真還是故意為之。
“這世上哪來的神仙?”方瀾並不信這牛鬼蛇神,並且還非常痛恨那些拿神明當作藉口來哄騙、危害他人的人。
“我說有便有!你不信就滾!”見方瀾並不信世間有神,豐鳶突然變得異常激動。
看到豐鳶一副快要瘋魔的表情,方瀾皺了皺眉,無奈拂袖而去。
方瀾不明白豐鳶為何會如此激動,他覺得豐鳶就不像是個正常人。
方瀾從藥房出來後,就去找林九枝了。
林九枝還在剛剛那個地方,她坐在石凳上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林九枝正愁著接下來該怎麼啟程去海安。
昨日被黑衣人追殺,他們的馬車和包袱都沒帶,身上只有些碎銀,也當不了事。
林九枝覺得自己一人倒沒有問題,能勉強應付過去,就是方瀾身上有傷,她不能太自私。
畢竟方瀾是為自己受得傷,林九枝不能把他拋下,更不能對他不管不顧。
“在想什麼?”方瀾見林九枝想東西想的入神,竟沒發現自己靠近,不免好奇問道。
被方瀾的聲音拉回思緒,林九枝搖了搖頭反問方瀾“在豐鳶那裡,你可否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並未。”方瀾淡淡答道。
“阿瑾可有什麼訊息?”林九枝並未去問方瀾究竟請教了豐鳶什麼事情。
“按照他們的速度,他們後日便可抵達海安。”方瀾答道。
“他們可會路過此地?”林九枝又問。
林九枝深信不疑地認為,以方瀾那過人的聰慧,必定清楚他們當下所處之地乃是汴州。
“不會。”
果不其然,正如林九枝所預料的那樣,方瀾早就心知肚明。
實際上,就在昨夜,趁著夜色深沉之際,方瀾悄然外出探查了一番周圍的狀況,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