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幽深的暗道之中,林九枝和方瀾小心翼翼地前行著。他們二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林九枝走在前頭,而方瀾則緊隨其後。
這條暗道顯得異常漫長,彷彿沒有盡頭一般。而且它不僅狹窄得僅能容納一人透過,還十分低矮壓抑,令人感到一種莫名的窒息感。這樣的環境對身材嬌小的林九枝而言還算合適,但對方瀾來說就有些侷促了,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身子,才能勉強前進。
林九枝的步伐略顯匆忙,似乎心中懷揣著某種急切的情緒。突然之間,她一腳踩在了一塊鬆動的磚塊之上。
"啊!"伴隨著一聲驚叫,林九枝失去了平衡,身體向前傾倒而去。由於空間過於狹小,她根本無法施展開來調整姿勢。然而,出於本能反應,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煤油燈,生怕其掉落摔壞。
就在她即將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瞬間,一直緊跟在後的方瀾展現出驚人的速度和敏捷性。他迅速伸出手臂,一把攬住了林九枝纖細的腰身,成功的避免了這次摔倒。
然而,正是因為方瀾這過於劇烈的動作,使得他身上那原本就尚未癒合的傷口瞬間迸發出一股如萬箭穿心般難以忍受的劇痛。這種痛楚猶如電流一般迅速傳遍全身,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儘管如此,方瀾還是忍著痛感沒有發出聲音。可是,他那光潔的額頭上早已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彷彿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此時此刻呈現在眼前的場景是這樣的:林九枝以一種俯臥的姿勢懸停在空中,距離地面大約有半米之高。而那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煤油燈,則被她高高舉起,宛如黑暗中的一顆璀璨明珠。方瀾用自己的左手緊緊托住林九枝纖細的腰部,兩人之間所剩無幾的狹小空間裡,方瀾不得不側身與之保持平行狀態。
這條暗道實在太過狹窄逼仄了,這個寬度若要兩個人平行,只能一個人側身。
只見方瀾手臂微微發力,輕而易舉地就將林九枝從地上托起。就在林九枝站起身來的那一剎那,他們二人竟不偏不倚地四目相對。
望著方瀾那張因痛苦而顯得異常蒼白的面龐以及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林九枝滿心憂慮地關切問道:
"是不是不小心牽扯到傷口了?"
"好疼。"方瀾緊咬牙關,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
"讓我看看!"話音未落,林九枝便試圖向旁邊挪動一下身體,好騰出更多的空間給方瀾。
然而誰能料到,恰在此刻,毫無徵兆地,方瀾猛地伸出手臂,一把林九枝拉到跟前,使得她不得不直面自己。
幾乎同一瞬間,方瀾緊緊擁住了林九枝,隨後緩緩俯身,輕柔地將自己的下巴擱置在林九枝的肩頭之上。
"別動,暫且讓我這般依靠片刻,可以麼?" 方瀾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彷彿一陣微風拂過林九枝的耳畔。她剎那間呆若木雞,雙手停滯在半空中,完全不知所措,不知究竟應該放置何處才合適。
“靠一會兒,就好了。”方瀾的聲音愈發顯得有氣無力。
“嗯……”林九枝驚愕不已,對於方瀾這突如其來之舉,她實在無從應對,唯有靜靜地佇立原地,方瀾靠在自己的肩頭上,緩解一下傷口的疼痛。
此刻的她,心如鹿撞,思緒紛亂如麻,腦海中一片空白。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唯有方瀾那溫暖的懷抱和微弱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過了一會兒,似是傷口的疼痛緩和了一些,方瀾這才直起身來,略帶抱歉的看向林九枝柔弱的說道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剛剛實在是有些痛的厲害。”
聽著方瀾的話,林九枝心中有些愧疚,她忙搖頭說道
“沒關係,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嗯,不痛了。”方瀾扯了個笑容給林九枝,他的面容帶著一絲病態的俊美,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生憐意。
不等林九枝說什麼,方瀾繼續說道“走吧,這裡太悶了。”
看著比剛才臉色好多了的方瀾,林九枝點點頭說道“好。”
說罷,林九枝對著方瀾向身後伸出左手,她說“太黑了,我扶著你吧。”
看著林九枝伸出來的手,方瀾勾了勾唇,隨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說道
“好!”
二人繼續向前走著,林九枝的速度慢了下來,她懊悔自己剛剛太急,忘了方瀾還有傷在身。
又走了很長一段路,林九枝才發現出口。
二人小心翼翼地從幽暗深邃、瀰漫著神秘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