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君紹輕飄飄三個字。
圍在楚霆身邊的舞姬、小倌識趣的退了出去。
楚霆嘴角印著一抹紅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怒火。
袍子被拉扯得鬆鬆垮垮,胸前的一撮胸毛,半露在冷白皮上。
冷清又蠢萌,粗獷又精緻。
人怎麼能被欺負成這樣?
君紹疑慮的看著他,清了清嗓“穿好衣服”
楚霆神情有所緩和,低頭不語整理身上亂糟糟的衣袍。
方才那一場破天蓋地的蹂躪,彷彿是一場可怕的夢,雙手發顫,袍子上的扣子怎麼都扣不上。
君紹見他身上的衣袍越理越亂,蹙眉上前 “起身”
楚霆乖乖站起身,依舊低頭不語,發顫的雙手不停扣著衣釦,彷彿同他有仇,怎麼都扣不上去。
君紹打掉他的手,雙手拉起外袍,指腹抵著衣釦,一顆一顆釦子繫好。
“楚王子,你不會是個雛兒吧?”
楚霆抬眸,一臉呆滯看著他 “雛兒是什麼?”
君紹手指勾起他的腰間帶,嘴角上揚,眼裡透出一絲不明情緒“腰帶繫好”
楚霆一改往日冷峻又周到的兩副面孔,聽著君紹的話,低頭繫著腰間帶。
君紹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無意間瞥過他的耳根,幾縷髮絲耷拉在耳背,白裡透紅的耳根越發刺目。
【就這樣兒的,還硬是跟著他來,圖什麼啊?】
“楚王子,你花大價錢讓我帶你來,你這樣兒銀子可花得冤枉” 君紹半靠在軟榻上,看著楚霆耳根打趣道。
楚霆繫好腰間帶,又走到一旁銅鏡前,仔細整理完易容著裝,坐到君紹對面“你你常來這種地方”
君紹不以為然點頭,頗為得意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芙蓉帳暖度春宵”
楚霆不明問道 “什麼意思?”
君紹微微起身,手腕耷拉在膝蓋上,心道:這海域也沒啥稀奇的,可憐白生了這副皮囊。
“意思嘛,就是盡情地享受歡樂,而與美人在床榻上雲雨便是最歡樂的事情”
說完還朝楚霆挑了挑眉,一副你不懂的樣子。
楚霆起身,走到君紹面前 “啪”的一掌,打在君紹臉上。
原本得意的君紹,被突然的一巴掌扇的懵圈,不由自主捂住發燙的臉頰“你他孃的有病啊”
說話間,抬腳去踹楚霆。
楚霆一個閃躲,君紹落空。
隨即,君紹怒火直冒,操起一旁的花瓶砸向楚霆。
花瓶一聲碎地,兩人拳腳相加的打在一團。
門口的小侍衛和下人聽到聲響,一股腦全衝了進來。
將兩人圍成一團,誰也不敢上前阻止。
“打人不打臉”
“本世子今兒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君紹嘴上說個不停,手上的招招朝著要害處進攻。
楚霆閉口不言,冷峻的臉頰上看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拳腳抵擋君紹的進攻。
“世子,別打了” 小侍衛提醒道 “再打下去,宸王會問責”
“問責就問責,是這頭崽子先動手的” 君紹嘴裡嚷嚷著“老子非整死他不可”
他君紹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被師傅打過手心,還沒被人扇過耳光。
氣急敗壞的人,將房內順手的東西,都一股腦朝著楚霆砸去。
動靜太大,熱得樓裡的人都圍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位不是常來的世子嗎?”
“怎麼和人打起來了”
君紹重重一腳,把愣神的楚霆踹倒在地。
騎在楚霆身上,拳打腳踢。
楚霆一手抓住手腕,惡狠狠盯著他大聲呵斥 “流血了”
君紹停了動作,順著楚霆的眼神望去。
右手虎口處扎進一塊碎瓷片,血液從瓷片中不停往外冒,整個右手都染成紅。
許是打得太投入,君紹並未察覺異常和疼痛。
“起來,包紮傷口” 楚霆聲音冷冽
君紹白了他一眼。
虎口處確實痛得要命,翻身坐在地上。
小侍衛上前,一臉擔憂問道 “世子,痛不痛”
君紹正有氣沒撒完 “你說呢,這麼大一口子,老子血都要流乾了”
小侍衛嘟囔 “方才拳腳相加,也沒見你喊痛”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