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洲聽到餘花英說她也想去,全身不由得冷顫,那些讓人哄騙著喝藥的場景,猶如走馬燈般,湧入腦海之中。
餘煥英小時候的那些苦難,猶如在剜他的心,他心生膽怯,恐懼。
斬釘截鐵說道,“不可以,我不准你再上任何戰場。”
餘煥英不明白他是為什麼會如此剛毅果決,不帶一點餘地。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護著她,從小父皇、梁國軍中大將,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夠快速進到戰場上去,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她說,不用去戰場。
十幾年來,她卯足勁,咬著血水往肚子裡咽,奔赴一場又一場戰事。
所有人都說是應該的,沒人教她,不用去戰場,她甚至將上戰場作為守護梁國的一個必不可缺的事情,她生來就該去的。這是宿命也是天意。
當延洲說道,三件事同時進行時,她心裡一陣慌亂。她不知道延洲的功夫有多厲害,但各國帥才將領的本事,她確清楚無比,這次各國幾乎,都是派遣資歷撈到擅戰將軍,一個尚且難對付,況且如今有十多位這樣的將軍。
有可能就是一場有去無回,餘煥英,她太害怕了,她怕延洲一去就不回來了。
當年母后也是這樣,信心十足保證幾個小孩,絕對能安全返回,結果,就再也沒回來。
這一切原本和延洲沒有半點關係,卻只是因為他堅定的選擇了自己,便不不得已站在十國的對立面,這十國裡,還有他衛國的將帥和士兵。
餘煥英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生出悲哀,從此延洲就拋棄他的國家,如螳螂擋車,不站在自己前面,這注定是一場會慘敗的戰。
延洲可以義無反顧,甘心替他遮風擋雨,但她不能這樣做。
從前歲月裡,她也期許過有人能遮風擋雨,後來也就習慣無人所依仗,這是她的宿命。
延洲讓他體會到,被人護在身後的心跳,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歡喜,她依戀又恐懼。
她恐懼自己不夠強大,她想要延洲不必事事護著她,她更想要延洲長命百歲,哪怕最後不是她陪著身邊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浸溼著延洲胸口處的衣衫。
延洲見不得她哭,彷彿心也跟著碎了一地,雙手托住臉頰,用指腹擦著還未乾的淚痕,s雙唇朝著發紅發腫的眼眸,輕吻了一下,長呼一口氣 “我肯定能回來,我剛娶了媳婦,怎麼捨得丟下”
“娘子,我們說好要白頭偕老的,相信我。”
餘煥英抽噎道 “你是衛國皇子,你去了若被發現,衛國將領和士兵將置於險境,還有這次幾國的將領,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功夫高深,不好對付的”
這次成敗有多少?
餘煥英心裡沒有底,延洲功夫到底有多好,她不知道。
但多年在戰場上的摸爬滾打,她十分清楚十國老將帥功夫到底有多厲害,刺殺這些老將身經百戰老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準就是有去無回的死局。
她寧願自己去送死,也不要延洲替她去死,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心裡不禁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延洲。
“讓我去,我個子小,功夫好,肯定沒人認出我,小時候,我長女扮男裝混入敵營,這經驗我比你豐富”
延洲聽道這話,心裡更是悶苦無比,縱使到了這般境遇,我們已成為夫妻,餘煥英依舊習慣將她自己放到最後,考慮著他在衛國的處境,考慮自己獨自去赴一場生死局。
還是不擅長依賴於他,延住心裡的苦,止不住向擴張,突然乾笑兩聲,笑得很難聽又淒涼,認真說道,“玉絜,衛國對我而言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恰巧成了衛國的皇子,我不在乎旁人會怎樣,我只在乎你。”
“衛國將領會如何,衛國士兵、衛國天下會如何,我都不關心,我只想好好守著你,好好護著你,這就夠了。”
“我是你的相公,從幾歲開始,我就想一輩子護著你,這一生,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想法。”
餘煥英從他眼裡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誠和真心。
她開始相信延洲所說的那一個夢,或許那是真的。
延洲可以盡情為遵循著那個夢活著,可她不行,她不能為了自己國家,而將衛國的將領士兵葬送,哪怕這些士兵是來割裂梁國的,她可以獨自去面對,也不要延洲和衛國被迫割裂。那樣她會心不安,她不敢拿衛國大軍去換可能對梁國有用的轉機,給可以自己來做,也不願延洲去冒險。
“你說你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