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洲看著油紙袋,對著管家輕聲說道:“嗯,去將我最近要穿的衣袍都燻了香,在給我拿些烏木雪松香來”
於管家聞言,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歡天喜地的安排起來,不一會兒延洲房裡院兒裡都是烏木雪松的香味。
延洲沐了浴,聞著香,沉沉的睡了下去。
夢境裡一位紅衣小姑娘,牽著一位黑衣小男孩 一手矇住小男孩眼睛
那小孩左肩衣衫已被潤溼一片,每走一步血就往外滲出來一點,周圍滿是被冰封住的屍體,婦孺、老人、女子、青年男子故是各樣的,冰柱清亮透淨,能清晰的看到每一位屍體臨死前猙獰痛苦的表情,腳下的鞋子全是被血液侵染的冰渣,一小步一小步的朝著前走
小姑娘雙眼瞳孔放到,不斷的睜開又閉上,雙眸裡噙滿了淚水。額頭上冒著細汗水,雙唇發白,滿臉寫滿了絕望無助。每走一步就拽緊小男孩的手一分
“別怕,這些都是假人你看哦你還是別看了”
“玉絜,你冷嗎?”
“不冷”
“那你為什麼全身都在發抖”
“我也不知道,你好像也是哦”
“好像是,玉絜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爹爹說,我以後要當公主,公主要先為天下百姓為先”
“你爹騙你的”
“才沒有,剛剛要不是我拉住你,你就被那大個頭殺死了”
“哦,那謝謝你”
“怎麼謝?”
“以後你做了公主,給我做駙馬吧”
延洲再次睜眼,眼裡滿是淚水,任由淚水朝眼角四散開去。直直的盯著床頂良久,心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很悶很痛,又像是有人拿著厲刀,一下一下的剜他的心,他卻束手無策…
起身換了衫,躍牆而出…
【梁國公主府-霄鳳閣外】
“王太醫,你可知梁帝今日為何下令撤了一眾太醫,獨留你我二人?老夫今日替公主請脈,這脈象雖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虛浮,但還未到緩醒的地步” 許太醫帶著疑問
王太醫整理著近日餘煥英地脈案:“許是你我二人得陛下信賴,公主殿下現需要靜養緩緩養著咱們估計在公主府還得住上些日子”
許太醫點點頭,又說道:“也是,咱們去外邊亭子詳細一下公主後面的療養”
“走走走…聲音小點”
延洲立在樓閣暗角,聽完老太醫的話,才進屋這是他近日養出來的習慣,來之前,走之後都會偷聽一會兒太醫閒聊這些個太醫也算盡興,平日閒聊也都是互相在通請脈脈案,餘煥英的今日情況 日日下來延洲對餘煥英身體狀況越來越清楚、心裡自然又多了幾分小心和心疼
延洲小心翼翼的開啟油紙袋,放到餘煥英床塌邊,輕聲說道:“玉絜,你看,我給你帶栗子糕來了”
床塌上的餘煥英,面色雖比以往紅潤了許多,但依舊靜悄悄的一動不動的躺著…
延洲先是端了一盅湯藥,依舊是自己先試試溫,然後熟練的往自己口裡灌,又輕輕附身,扶上餘煥英的雙唇,小心翼翼的一絲絲的把湯藥喂到餘煥英的咽喉中…最後在輕輕用舌尖捲走餘煥英嘴角的藥汁
這次的延洲有些貪心,喂完藥後,又又親了親餘煥英的眉心、眼睛、鼻子、最後又將唇附了上去,小小翼翼的吮吸…直道感覺身體有些燥熱,才將人放開
延洲將餘煥英重新放入床塌,自己又立到一旁撫平慌亂的心緒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到梳妝檯盒子露出的一小截帕子,鬼使神差的走上去扯了扯
那是一條裙角撕成的帶子,白雪紗絲帶粘著斑斑血跡延洲蹙眉,拿起絲帶仔細瞧了瞧,又放到鼻吸間聞了聞
走到餘煥英的床榻邊,看著餘煥英心裡暗暗思忖:這是那日跳崖給玉絜矇眼的撕下的帶子,這一塊血漬是當日詐死的假血漬,那這幾處明明就是真的血漬,又是從哪裡來的吶?難道是當日玉絜回程路上受了傷?等會兒回去好好問問雲辭,對了…她留著這袋子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對我有了幾分好感……
這樣想著想著,嘴角的止不住的上揚,又怕發出聲,故意握拳抵唇,讓自己冷靜冷靜…
隨後,做到床沿邊,將餘煥英身子同被子一同攬入懷中一隻手握住餘煥英的小手,十指相扣。
“玉絜,你可知,我從不喜男子,也不喜旁的什麼人…玉絜等我…我要給你置辦一處院子,院子前後都種滿了芍藥花,還有你喜歡搖椅…還有那棵我們重遇的梨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