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絜與我而言,終究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情我只願她永遠不知道,可又不甘心她什麼也不知道” 延洲眼裡的神情有些恍惚。
思緒被拉入了微小時北疆的冰川,屍身洞穴,踉蹌踉蹌的孩童和那一望無際的皚皚大雪
雲辭眼看延洲似乎越來越痛苦的模樣,趕忙將用手推了推 “主子主子”
延洲面色緩和 “嗯,何事”
雲辭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主子,如今梁都天降巨禍,梁國大公主似乎什麼也不知道,若主子真想保全梁國大公主,不妨先去與她一道說清楚些,這樣以後要做旁的打算,也會十分好辦些”
延洲輕笑,好似在嘲笑自己般 “說清楚,怕是在玉絜眼裡,我就是那詭譎的殺人瘋狗吧,指不定話還沒說完,就被她一刀捅死,為司徒蒼羽報仇吶”
雲辭想了想 “好歹也去給她提個醒吧,如今梁帝將煒越秘密處死,看今天這情形,這大公主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延洲望著餘煥英的府邸,面色陰沉 “沒什麼好提醒的,梁帝的手段向來如此。至於玉絜我先想想”
雲辭 “好,主子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先帶一幫小的下去”
“讓他們先跪著,你把這本冊子拿去瞧瞧,師父給的,瞧了幾天也沒瞧明白” 說著延洲將那本,滿是風月畫本的冊子遞給了雲辭。
雲辭接過順手翻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尷尬的咳了兩聲 “主子,你確定這是師父給的?沒拿錯?”
延洲嘴角掛起笑“可不,師父親自交於我手中的,還提醒讓我好好悟。回來才發現裡面記的是啥,研究了好幾天也沒悟出什麼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雲辭尷尬的笑笑 “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倒是很新潮啊 ”
“主子,世子來了”管家伸著脖子喊道
“嗯”延洲點點頭,從房簷上輕身一躍。
君紹剛坐下就想起那一包一包的街邊小吃食。“老於,剛剛本世子瞧見買了很多小吃食,給本世子也端點上來”
管家笑呵呵道 “奴才這就去拿,這就去拿,世子先喝些茶水”
延洲促狹“你啊!每回過來沒見你帶東西,走的時候連吃帶拿的倒是不見少”
君紹輕笑的說道 “也不是想吃,主要是想逗逗你,外面那群小子又惹到你了?剛進來瞧到跪那一排,烈日炎炎,各個細皮嫩肉的,你也不怕給曬壞了”
延洲面色微沉 “別瞎扯了,說說正事”
君紹低聲說道 “殿下,你果然沒猜錯,齊雲祥那小子早逃了,今日早朝韓國的使臣也到了,其餘七國的國書還在路上,估摸著再過半月,都陸續到達梁都皇城”
君紹喝了口茶,繼續說道 “還有,梁帝放了韓國和蜀國的質子,其餘的質子都圈在了學府,齊雲祥那小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與他七、八分相像的奴才整日躺在府邸裝病,拖著不去學府”
延洲眼裡看不出一絲情緒,淡然的聽著,隨後補了一句 “四周十國的大軍行到了何處?”
君紹答:“還有一個多月就到箍域關了,率兵將領都是近些年四處征戰的暴戾將領,雖說這些個小國兵力都不如梁國全民皆兵,但集合起來騎馬有三百萬之多,這就算五十人戰一個梁人,梁國也不夠應戰”
延洲蹙眉問道 “三百萬?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這些小國,最多的全國上下加起來,也不夠五十萬人,上哪湊齊了了三百萬大軍?”看了一眼桌上的圖紙,又望了望北方,頓時明白 “莫非?”
君紹說道 “殿下估得沒錯,就是被我衛國一直擱置在關外的遊牧族,這些遊牧族以往都是小族小派,內亂不斷,又四處遊牧,故而沒什麼隱患。但從前年開始,遊牧族和梁國通商,有了糧食,內戰也少了,這兩年藉著通商的由頭,許多遊牧族計程車兵裝扮成商人大多數”
“大多數都混入近了齊國的軍營裡”延洲肯定的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延洲語氣緩慢,帶著幾分譏諷 “我這,遠房舅舅果然就是不一樣。年輕時拼不過我老子,如今年歲上去了,倒憑空生出了想做天下共主的心思 ”
君紹問道 “殿下,咱要不要綁了齊雲祥?若出了箍域關就到齊國了,再下手就難了”
延洲看著桌上的圖紙,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他那麼天真,綁了也是浪費糧食,跟著就行”
君紹點了點頭 “殿下,我爹來信說讓我回北疆,今日又收到衛帝的訊息,說讓我自己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