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夠用,眼前閃現出當日延洲看著司徒侯爺的那副神情。當時不明白,那通紅的雙眸下,為何是滿腔的怒火與殺氣,現在是明白了,一手將自己撫養長大人,死在眼前人手上,怎麼可能做到坦然自若。
柯王將茶盞輕輕放好,淡淡開口“具體的是怎樣,本王也不清楚,當年司徒兄長還在衛國邊城的時候,便與那位小侯爺十分要好,兩人兩人還傳出過許多情愫”
,!
“那時本王與你父皇正在西南之地,對司徒兄長在西北邊塞發生的事情,並不十分清楚。只是只是後來聽說,司徒兄長大張旗鼓的以國書請奏,要娶那位驚世無雙的小侯爺。”
柯王輕咳兩聲繼續“再後來,傳入西南的訊息就是,衛國西侯府小侯爺新婚之夜,身穿紅色喜服的死在了司徒兄長的床榻上”
聽到這裡,餘煥英的世界觀幾乎都碎成了渣,原來仙風道骨長輩,少年時鮮衣怒馬的鎮國大將軍,司徒侯爺年輕時居然玩得如此花
柯王面露傷感神色:“一個月前,司徒兄長向皇兄請奏,說有位孩子來尋他,到時候無論那孩子做什麼越矩之事,請皇兄不要遷怒治罪。又向皇兄交代了些身後事,皇兄讓我派人查了查,才查到啟延淵這位質子的線,起初兄長是不同意的,司徒兄長几次請奏後,皇兄心裡大約也是瞭然了,便想給他好好籌辦一次壽宴,後面該如何,全當造化了。”
又嘆了一口長氣 “這壽宴還沒結束,造化就結束了!只是本王也沒想到,那幾十個少年郎如此甘願赴死”
柯王看著餘煥英墜入思緒的模樣 ,抬手輕輕扶了扶,餘煥英的腦袋:“啟延淵這位小殿下,本王知道的並不多,這些訊息也都是盡一兩個月暗線報上來的。本王想,當日那小殿下設計詐死,因是對英兒留了些情分的”
餘煥英看著眼前,花圃裡那一株珠,帶有褐黃色斑點花瓣,還有那些已經萎蔫凋零的芍藥花朵,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心口上了,又悶又亂。
抬頭望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皇叔,平了平思緒 “他他這樣做,我理解的皇叔知道的,我本就朋友不多,他他雖欺,不論他在世時,如何看待我,在我心裡是認下這個朋友的”
柯王寵溺看著餘煥英“英兒真的長大了,明天陪皇叔一起進宮看看你父皇吧!”
餘煥英心口難受的緊,便想回府休息“好!那英兒先回府了”
柯王微笑的輕聲說道“回吧,本王去看看那兩隻白孔雀”
公主府,蕭鳳閣
映瑤伺候著餘煥英換輕便的長裙:“殿下,奴婢讓廚房傳膳過來”
“不用了,本宮有些乏了,先睡會”餘煥英疲軟的躺到床榻上,雙眸微閉,不再言語。
映瑤瞧見著一狀況,心裡暗暗思量:殿下這是怎麼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過,不用膳的時候,怎麼在柯王爺那裡,聽了會兒司徒侯爺的陳年往事,就如此傷心這般神情?難道是以前聽驚世駭俗的事件太少了,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應該是,畢竟以前殿下,那麼敬重司徒侯爺。
隨後,帶著一眾下人退出了蕭鳳閣。
“玉絜~我這花圃的芍藥花,都快被你薅光了”
“玉絜~入你府門,做個駙馬如何?”
“玉絜~玉絜~”
餘煥英驚醒時,已是後半夜,內室裡亮著一盞琉璃燈,搖曳的燈芯,將寢殿內的擺設映得忽明忽暗。剛剛的夢驚出一身冷汗,餘煥英起身給自己換了件裡衣。
開啟窗戶,一輪月牙掛在木棉樹的枝椏上,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的讓人發慌。
餘煥英在窗邊站了許久,久到天邊泛起了白光色,久到院外的影衛換班久到映瑤帶著洗漱帕子過來。
映瑤看見站在窗前的餘煥英,心道:殿下什麼時候有了早起的習慣?
輕聲開口“殿下,奴婢們先伺候更衣,柯王府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
餘煥英緩緩走入內室“給本宮著公主妝容” 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 “挑豔色一些的裙衫”
下人嬤嬤們雖有些詫異,但也照著要求給餘煥英梳妝造
“映瑤,把本宮那副白玉棋盤帶上”餘煥英平靜口吻裡,彰顯出公主本有的尊貴氣場
片刻後,
餘煥英隨著柯王府的馬車到了柯王府,又陪著柯王一起用過早膳,餵了喂白孔雀,才一同乘著馬車入皇宮。
梁帝剛下早朝,就往御花園的亭子趕去。昨日柯王府上的人特意來稟報,說今日餘煥英和柯王要入皇宮,如今二人已經在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