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魚”
管家說道 “備著吶,從住進來後,每日都讓廚房備著些小活魚,”
延洲點點頭,將小半碗的紅豆沙都吃了,換上衣袍,管家準備的小包袱也沒帶,前院的門口處,雲辭見著延洲正走過來,一個閃身的躲到了一旁,瞧著延洲沒帶包袱,沉色的面色和悅了些許。
不過幾日的光景,煙火昭昭的梁都街頭,多了許多沉壓之氣。少了小販的叫賣聲,多了入不入梁營的爭執聲,少了家長裡短的閒話聲,多了憂國憂家的哀嘆聲,小商亦是如此,大些的商賈陸陸續續的關閉店面,只留下幾處興旺些的店面鋪子。茶樓戲臺的說書先生和優伶,借古諷今,感慨梁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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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哪有那麼多得民心者得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謬論,有的只是一場場殺戮下扞築的強權,一次次野心構陷下慾望的割分。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的杜撰,那些以身殉國,跪護真理,終究成了一對對黃土,到最後黃土都將被踏平
梁國街角如此,梁國朝堂亦是如此,世襲罔替的將軍、老閣老,世家貴胄多是以死殉國的高潔資質,反觀那些後起寒門新秀倒是主張梁帝主動奉國留命。看吧,不是所有的高風亮節都是來自寒門,也不是所有的貪生怕死都是富貴門第的慣性,史書讓人百姓看到的,只是掌權者想讓百姓看到的,至於真相是什麼,重要嗎?一點也不重要。
這次禍事,無論生死,勤勤懇懇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梁帝可憐,被權謀和慾望裹挾的黎民百姓同樣最可憐
【公主府外】
府外的學子文人依舊絡繹不絕,公主府上的下人遵照柯王的意思,每日都會送一餐膳食給這些學子,今日延洲到公主府門外,正敢上幾位下人端著食盒出來,府上的下人昨兒湊在公主儀仗周圍,都把延洲看了個遍,幾個下人眼見手裡拿著油紙袋,一手搖著摺扇的延洲,瞪大了眼睛,想開口,有想起管家的囑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得躬身的行禮,等延洲打面前走過後,才鬆了一口氣
前院的管家正皺著眉,挺著大肚子,嘴裡重複著“下一個,下一個” 手裡的動作也很連貫,先指了指桌上的賣身契,又指了指右邊的碎銀子,最後指了指中間按手印的帖子。排著隊的下人,已經少了一大半,兩邊廊下,周圍都圍滿了手裡拿著賣身契和銀子的下人,各個面露沉靜,望著排隊的人。
延洲嘴想起昨晚浴池旁,被他一個動作嚇到癱軟的胖管家,此時的神情倒是有趣極了。自行繞過一眾人,朝餘煥英的蕭鳳閣走去,沿路有幾個下人看到了延洲,神情模樣和門口的下人一樣,躬身行禮
一直守在蕭鳳閣院外的小廝,望見延洲,興高采烈的跑上前去,恭敬的行禮 “奴才,給駙馬爺行禮”
延洲眼裡閃過一絲意外,打量了一下和自己院兒裡幾個差不多大的小廝 “我見過你?”這是疑問,小廝聽進耳朵裡的確是肯定,憨笑的跟在延洲側後 答“駙馬爺好記性,司徒侯爺”可能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司徒侯爺”四個字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的話也沒敢開口,垂下頭,放慢了腳步
延洲有所察覺,卻沒過多理會,端著湯藥的許太醫從側門而入,剛好碰上延洲,所料未及的許太醫,一時間忘了是先行禮還是先稱呼,這稱呼又稱呼什麼為好呢?正在糾結時,延洲爽快的開口 “許太醫,將湯藥給我就行”
許太醫先生一愣,後小心的將湯藥連同托盤的遞給延洲。
延洲將手的油紙袋,放到托盤的上,收起摺扇,端起托盤進了餘煥英寢殿。
身後的小廝和許太醫原地立著,看著延洲的背影想法確實各有不同
駙馬爺會不會殺了我?他可是連司徒侯爵爺府都敢燒的人
這駙馬爺是怎麼知道老夫的呢?我許太醫如此有名望了?
映瑤眼下烏青,掛著核頭仁的雙眼,給餘煥英梳著頭 “主子,都料理差不多了,管家這會在發銀子,後面府上的安排,等看那些留下,在重新安排雜役差事”
餘煥英微微閉著眼,今日起的太早了,這會倒是有些乏了,懶散的開口 “你不想走,就幫著管家料理府上事兒,老胖頭沒經歷過這些,多看著他點”
映瑤聽到餘煥英沒趕她走,腫得像核桃仁的雙眼,又泛起了紅,拼命的點了點頭。
聽到有人進來的步子,忙抹了抹眼,頓頓的開口 “駙駙馬爺”
延洲將盤子放到桌上,嘴角掛笑,溫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