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我們和她都不是一家人嗎?!”
裴二叔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寂靜的空間中忽然間傳來咔嚓一聲什麼碎裂的聲音,低頭……
赫然便是裴二叔手中的杯子。
“爸?”裴瑾極少看見親爹這種情緒化的反應,原本的複雜情緒全數換成了對親爹的擔憂。
裴二叔嗯了聲,他並未對此做出什麼評價,只問:“你們露面了,給錢了?”
裴瑾搖頭。
不是。
裴二叔有些詫異。
竟然猜錯了?
他自己這幾個兒子的性子裴二叔還是清楚的。
裴瑾自己洗了手臉,又給明暉簡單擦了一下,上了炕,口中的話未停。
“我們先跟著她去的醫院,她那個弟弟的腿確實是不好了,她給那醫生下跪……
下跪醫生也不可能自己貼啊,沒了法子,她孃家那邊的,給她出主意,讓她去機械廠門口哭鬧,她沒不同意。”
估摸著她也清楚,她若是鬧,裴瑜的工作可能保不住。
裴瑾把明暉往裡抱了抱,說到後面的時候咬牙切齒。
“那家人又給出了個主意,讓她到機械廠門口乞討,說能要多少是多少,就算要不到,只要傳到裴瑜耳朵裡,裴瑜就不會不管。”
裴二叔面上沒什麼變化,手背的青筋卻已經暴起。
裴瑾眼神冰涼。
“我們跟著到機械廠的時候,發現她就在機械廠門口,往那一坐,前面放著一個破瓷碗。
看著實在不像話,但也不好讓裴瑜露面,我想著給錢就給錢吧,先把人弄走再說,可不等我和裴瑄上前去,就有人先了我們一步。”
裴瑾沒賣關子。
“是職工醫院穿白大褂的,說是要去縣醫院辦事,剛巧,就那麼遇見了,對方一聽她說是缺錢救人沒法子,二話不說就把身上的錢全掏給她了。
還說在縣醫院有熟人,跟著一起又去了縣醫院,跟著忙前忙後……”
裴瑾都不好意思說,到後面,他們看他們親媽對那醫生,那模樣,比對他們這些親兒子都親。
“還說她兒子在機械廠上班,叫裴瑜,一定能報答他。”
裴二叔對此並不意外,卻也顧不上因著這混賬事生氣,他站起身,“我去找你們小叔……”
他面色凝重,直覺那個穿白大褂的有些問題,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家長裡短的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