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裴宴寧心情愉悅，有他家貼心小棉襖在，這會兒看了這麼些天本該厭煩了的雪，都覺得眉清目秀賞心悅目來。
靈曦他們這一趟就是出去玩兒的，大過年的家裡面魚啊肉啊的沒缺過，他倆這一趟出門回來也只帶了兩隻烤鴨，以及一些老手藝人做的酥餅點心。
另外就是街邊遇見的，順道兒給三小隻和明暉買的幾個糖人。
糖人給明暉讓他拿去分了，剩下的，顧四一隻手就拎著了，倒也用不著裴宴寧。
顧四的心情是極好的。
他和他媳婦兒好些時間沒單獨相處過，今兒個在外面他媳婦兒只屬於他，滿心滿眼都是他，讓他心情飛揚，一直持續到現在。
只不過——
這會兒瞧見裴宴寧嘴角翹起的弧度，比那什麼都難壓，他下意識想要懟兩句。
但想想又忍了。
左右等到他知道靈曦為什麼突然黏著他，他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裴宴寧正聽他閨女高高興興給她說今兒個吃了什麼玩兒了什麼，什麼好吃，什麼味道不行，遇到誰，誰又幹了什麼的時候，他眼中滿是笑意。
卻在此時，突然間隱約察覺到什麼，他下意識回頭看了顧四一眼。
將顧四的神態收入眼底，裴宴寧表情微頓。
總覺得沒好事！
忽然間就不想看見這人了呢！
顧四表情相當淡定，還對他笑了一下。
裴宴寧：“……”
雖然心中已經預見可能很快顧四就要說什麼，他不愛聽的話，可他也真沒想到那話他那麼不愛聽。
靈曦回屋親親熱熱抱了抱三小隻，和三小隻玩兒了一會會兒，看他們一人一個糖人吃的開心，便回屋換衣服去了，趁著這點時間，顧四低聲將今兒個遇見林緋音和林緋音同學那一出和裴宴寧講了，當然靈曦說的考出去找爸爸的話，他也沒落下。
顧四陰陽怪氣。
“某些人看女婿的眼光就是好，左一個未婚妻，說不準還是前妻，右一個青梅竹馬鄰家小妹妹的。”
裴宴寧：“……”
！！！
他先是拳頭有些硬。
年三十那晚，他們從食堂回來的路上，席莫軒和林緋音那個又是拍背又是擦眼淚一點不顧忌的樣子，他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時候只是看熱鬧，一個後輩，在手底下帶過的下屬，有點熱鬧他看就看了。
可這會兒，顧四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叫他瞬間想起某些被他已經遺忘到腦後的事情。
糟心！
拳頭硬了！
而，在聽顧四說起有關靈曦的事兒，特別是那句找爸爸，他心裡瞬間又酸痠軟軟的，眼眶也帶出些淚意來。
是他不好。
顧四：“……”
他們父女倆……
不能說是誰錯了，當年將靈曦送回村子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
有二叔在，他是能很好的護住靈曦，給靈曦安穩的生活的，難得顧四安慰了句：“下回我不提這事兒了，不是你們的錯，靈曦也從未怪過你。”
靈曦是很容易哄的。
只要你說的有道理，她特別的乖，可也很讓人心疼。
裴宴寧深吸了口氣，想起什麼：“今晚你和我出去一趟吧！”顧四倒是沒意外裴宴寧會說這個，他頷首：“我也這麼想的。”
有些危險，雖然不確定有沒有，還是滅殺在搖籃裡的好。
就比如，這個‘來勢洶洶’，一直在尋找，約莫是在找靈曦，目的還未明，卻似乎還有些神奇手段的林緋音。
翁婿倆在這事兒上還是相當有默契的。
裴二叔和老爺子在廚房。
年前蒸的包子饅頭，這段時間客人不斷，消耗的七七八八，今兒個剛好又補充了些。
左右現在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的，整個兒室外就是天然的大冰箱，做出來放在乾淨的缸裡甕裡凍上，放個十天半個月的都壞不了。
靈曦他們回來的時候，鍋裡的包子剛出鍋。
裴二叔留老爺子在那邊燒火，繼續蒸，他端了一蓋簾剛撿出鍋的回屋，準備讓他們先吃著打發時間玩兒。
沒曾想就瞧見這翁婿倆氣氛有一點點不對勁兒。
他微微挑眉，卻見靈曦換完了衣服掀開門簾進來，喜滋滋的喊了聲，二叔，一手一個拿了包子，就坐到裴宴寧邊兒上，遞了個給裴宴寧。
“爸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