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震驚地瞪大了眼。
昏黃的光線下,戒指上的鑽石折射著耀眼的光芒。
戒指不大不小,剛好圈住她的手指。
她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這……這是……”
“訂婚戒指。”池妄低沉說道。
她當然知道訂婚戒指,可這太突然了。
姜幼惶然地睜大瞳孔看著他,“你怎麼總是趁我不注意,往我手上套東西?”
池奶奶給鐲子,也是在他把她吻迷糊的時候,給她戴上的。
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怕她會拒絕。
池妄垂眸,“不喜歡嗎?”
姜幼抿唇,臉頰紅撲撲的,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池妄被她看得莫名緊張,握住她的手指,“不喜歡就換一個,總有你喜歡的款式。”
這男人分明就是在轉移話題。
姜幼感覺到男人的僵硬,但凡她現在皺一下眉,他恐怕立刻拉著她去珠寶行,一個個鑽戒去試,直到她滿意為止。
“池妄,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男人下頜繃緊,沒回答,只啞聲說,“戴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以後要嫁給我。”
姜幼氣惱地錘了他一拳,“池妄,你耍賴!”
哪有他這種無賴,求婚都這麼隨便,連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趁她迷糊,套上戒指就完事兒了。
池妄任她打,他不怕疼,就怕她不高興。
小姑娘氣鼓鼓地轉過頭,驀地怔住了。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到了山頂,窗外俯瞰下去,是一片璀璨的燈海,在夜色裡連成三個字——“嫁給我”。
這座城市的人都在觀摩這場盛大的求婚。
姜幼震驚地捂住嘴,回過頭,男人單膝跪在她面前。
車裡足夠寬敞,隔板降下,池妄黑色長褲壓在白色羊絨地毯上,他兩條腿上都是傷,根本跪不住,勉強撐在姜幼兩側的座椅墊子,抬起頭來。
漆黑的眼眸,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嫁給我,好嗎?”
窗外夜燈吹得樹影搖曳,車裡卻隔絕了凜冬的嚴寒,溫暖如春。
姜幼被他眼裡的情緒燙到,眼眶漸漸溫熱,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賭氣有點矯情了,原來這男人不是沒有準備。
對女孩子來說,求婚和結婚一樣重要,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原本姜幼嫁給他,在他母親那裡就受盡了委屈,別人求婚都是盛大浪漫的,他的寶貝也該有。
可此時,姜幼一點也不想要那些虛幻的儀式感了,池妄跪在這裡,就已經讓她感動得想落淚。
池妄深沉平靜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彷彿她沒說答應,他就不起來。
姜幼眨了眨眼,“我還能有反悔的餘地嗎?”
池妄唇色蒼白,扯出一抹笑,“不能,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姜幼臉紅地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胸膛,“那你還不快點起來。”
池妄搖了搖頭,渴望地看著她。
姜幼讀懂了他眼裡翻滾的情愫,他也想要她的安撫,想要她回應他的感情。
姜幼心裡軟了軟,俯下身,將自己柔軟的唇瓣壓在他薄唇上。
淺淺的一個吻,她認真又溫柔地看著他。
“池妄,你這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曾今懷疑過,迷茫過,也退縮過,但現在我很清晰的確定,我就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以後不管遇到多少人,都不會再像這樣心動了。”
池妄沒有起來,另一隻腿也放了下去,跪在她面前,俯身抱住她的腰,“謝謝你,小小。”
這個安靜的雪夜,他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的女人和孩子,一起來到他身邊,陪伴他度過接下來的每一天。
姜幼撫摸著男人輕微顫抖的背脊,知道他跪在這裡不容易,可他整個人被巨大的幸福籠罩,用盡全力也要抱住她享受這一刻的喜悅,姜幼不忍心打破。
池妄坐在她身旁時,額角都是細密的汗,姜幼心疼地給他擦拭,“你怎麼總是這樣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嗎?
姜幼說喜歡他那天,池妄就找人訂做了這枚戒指,小姑娘還沉浸在剛談戀愛的狀態,男人卻想得比她遠。
或者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娶她。
這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
池妄少年時期頑皮,捱了打後,關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