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神明?”
她以為神宮寺千夜已經夠奇怪了,明明是神明卻沒有一身正式的和服或狩衣或盔甲,只穿了一套普通的現代日常服,但沒想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居然還有穿搭更奇怪的神明。
居然連圍巾都是破的!
“嗯,神明就是這樣千奇百怪的存在,畢竟是從千奇百怪的人類的願望中誕生的。”神宮寺千夜好心提醒,“但他混得比我還差,如果哪天你想跳槽,最好不要選擇他當下家。”
裡苑目瞪口呆:“比住地下室還差?”
神宮寺千夜掰著手指一一羅列:“居無定所,委託費只要五元什麼都幹,比如當收營員、找遺失寵物、通廁所等。啊,他給神器撿舊衣服穿,還一直被神器投訴有手汗。”
夜鬥:“喂!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神宮寺千夜眨了眨眼:“沒有,怎麼了?”
“你完全是在詆譭我!”
“抱歉,我只是客觀描述我所知的事實,造成困擾絕非本意。裡苑,剛才的話就當作沒聽見吧。”
夜鬥:“天然黑吧?”
裡苑:“天然黑呢。”
“奇怪的結論。”神宮寺千夜嘟囔道。
他偏頭向遠處望去,裡苑拖著他跑了很遠一段距離,方才引起騷動的地方超出視線範圍,只能看到歪七扭八的黑影,那是逐漸散開的濃煙。
難以想象這是現代社會能擺在明面上發生的事。
何其野蠻。
神宮寺千夜垂下睫毛,他收回悲憫的視線,看向和裡苑湊在一起嘰裡咕嚕的老熟人:“夜鬥,你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委託嗎?”
“咳。”夜鬥心虛地乾咳一聲,趕緊打住跟一見如故的神器小姐悲憤吐槽爛文的行為。
“是啊,我幫一個老爺爺鋪牆磚,他家被港口afia不斷擴張的方針波及了,牆被轟了個大洞,但他找不到願意來修補的普通工人,就來向偉大的夜鬥神尋求幫助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杯五元硬幣,炫耀般地拋起再接住。
隨後,他話鋒一轉:“不過嘛,順便來看看情況。”
神宮寺千夜心領神會:“時化?”
“沒錯,我來橫濱清理很多次了,但沒多久又出現了,頻率高得不正常。”夜鬥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前幾天我剛清理過,結果今天過來又是快出現時化的跡象。”
神宮寺千夜伸手一指:“和那邊的野蠻行為有關係嗎?”
“大機率是的。”夜鬥無奈地攤手,“我稍微打聽了一下,港口afia的老不死首領好像病得瘋瘋癲癲,要把作對的一切組織都趕盡殺絕,不知道為什麼政府始終沒有作為,導致這座城市很久沒安寧了。”
“難怪。”神宮寺千夜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愁容,“恐懼與死亡是妖魔的溫床,倘若不對現狀加以干預,無論清理多少次,時化都會像頑固的腳氣一樣源源不斷地頻繁出現。”
夜鬥:“……”
夜鬥:“我突然體會到你在文學上的天賦了。”
神宮寺千夜斜眼:“認識那麼久才體會到,你是不是太遲鈍了?”
夜鬥木然道:“可能失憶了吧。”
上次他被委託把《絨毛》手稿轉為電子版,也許觸發了大腦的保護機制,那天的記憶非常淡薄,他只記得他打完最後一個標點符號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愣是被硬控了整整兩個小時。
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對他造成如此重創,神宮寺千夜絕對是神中豪傑。
“對了,你……”
“叮叮——”
手機鈴聲打斷了神宮寺千夜的話語,夜鬥光速掏出手機,切換成黏糊糊的營業模式:
“感謝指名!快速省錢便捷的夜鬥神為您服務!”
幾秒後,運動服神明咻地一下消失在原地,徒留白髮神明和神器面面相覷。
“真敬業。”神宮寺千夜撓了撓臉頰,“我本來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港口afia的位置。”
裡苑太陽穴一跳,安定沒多久的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你想幹嘛?”
“人類再文明也規避不了衝突,灰色地帶更是如此。除非信徒許願,神明基本遵從動物紀錄片的不干涉原則,我也不例外,但港口afia實在太過火了。”
神明的眼眸如同光輝閃耀的紫寶石,唯有純潔無暇的信念才能與之相配。
換做其他人說這番話,裡苑都認為是出於善良。
不是她不信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