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宮寺千夜對天發誓搬完家前絕不溜出去後,裡苑這才勉為其難地承受社死的代價,再次抓了一個路人把笨蛋神明叫了過來。
幸虧這次找的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他倆頂著路人被嚇傻的眼神腳底抹油地跑了。
到家後,神宮寺千夜告知橫濱別墅零元購的好訊息。
聽著自家神明平靜得彷彿挑便利店的免費過期便當的口吻,裡苑沒多想,她以為是港口afia名下的房產,還在心裡感慨這劫打得太是時候了。
現代版劫富濟貧,但濟的是他倆。
把大文豪視若生命的稿子和書籍整理完,其餘行李很少,落魄神明只有幾件衣服和一臺笨重的電腦,以及一些瑣碎的物件,裡苑就更沒有多少行李了。
快見底的沐浴露和洗髮水沒必要帶走,冰箱裡的幾個雞蛋被他倆當場煎了吃了。
寫作搬家,讀作斷舍離。
沒多久就收拾好了,神宮寺千夜給森鷗外打電話,下令派一個港口afia成員來東京當定點傳送員,又藉著森鷗外之口,帶著裡苑閃現到橫濱。
閃現,大概是他作為神明最有用的一項技能。
這次的地點是港口afia的醫務室。
“boss,您是打算搬到橫濱嗎?”森鷗外又開始暗搓搓地打探。
“嗯,等下我們去看房子。”神宮寺千夜偏過頭,對上一雙湛藍的眸子。
愛麗絲雙手叉腰,表現得和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沒差別:“你就是新任首領吧?完全是小孩子嘛!”
眼前的金髮女孩和神宮寺千夜差不多高,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似獨立、實則為異能力者一部分的人形生命體,通常都是獨立咒骸和神器這類存在。
換一個角度,她是不是可以當作森鷗外的第二人格?
神宮寺千夜面露不解:“三四十歲的中年男性稱我為小孩子,是否不太合適?”
愛麗絲瞬間炸毛:“誰是中年男性!?”
“你和森醫生的能量波動是相同的,本質上你倆是同一個人。”神宮寺千夜冷靜地指出。
愛麗絲哇地一聲被氣哭了:“誰和變態蘿莉控是同一個人!太侮辱愛麗絲了!!!”
她氣鼓鼓地跺了幾下腳,衝過去錘打害自己風評被害的森鷗外。
“……”
圍觀全程的裡苑不禁掩面。
大文豪先生,有些事心裡知道就好了!
“不哭不哭,愛麗絲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是中年大叔呢?”森鷗外嘴上安慰著人形生命體,心裡卻在白髮少年的隻言片語中得到新的情報。
新任首領居然能看出能量波動。
也就是說,他能判斷出人群中的異能力者?
殊不知神宮寺千夜能感知到的只有生命本身的能量,異能力不在他辨別的範疇,否則前不久他能一眼認出芥川龍之介的身份,而非等到被攻擊才根據經驗判斷。
森鷗外露出溫和的微笑,表現得像一個為首領盡心盡力的普通員工:“那我去通知財務部。”
“不用,我們住現成的。”
神宮寺千夜低頭翻閱手機,五條悟已經把幾處別墅的地址發來了,面積、戶型和介紹應有盡有,連推薦指數都沒落下,但他想實地看房再決定。
他順手將這條資訊轉發給森鷗外:“森醫生,麻煩你開車帶我們去吧。”
矇在鼓裡的裡苑在心裡感慨大文豪先生真節儉,只住港口afia已有的房產,不浪費揮霍購入新房。
收到資訊的森鷗外卻隨著下拉的動作,笑容僵了一下又一下。
全·是·豪·宅·!
神宮寺千夜,究竟是何許人也?
“?”神宮寺千夜奇怪地瞅了一眼森鷗外,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情緒變化,慢半拍的大腦嘗試解讀。
難道讓森先生開車惹人家不開心了?
以世俗的眼光,從醫生到司機,甚至不是救護車司機,確實會心有不甘認為自己越混越差。
這怎麼行呢?
無論什麼職業,都應該一視同仁,醫生、司機、會計、老師、乞丐、外賣員、清潔工等等——各行各業都有他的讀者預備役,信徒之間人人平等!
神宮寺千夜走上前去,他踮起腳尖,拍了拍森鷗外的肩膀:“森醫生,港口afia新增一條規矩。”
見白髮少年的表情極其嚴肅,森鷗外不敢怠慢:“請講。”
“禁止職業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