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蔻裡並不認可姜亦喬的話,但還是願意安靜的聽她說。
“他說會告訴我關於我母親的事情,所以約我出去。”
“我就是怕你會誤會,會生氣,所以我才會偷偷去見他。”
“在密室的時候,他喝了有問題的飲料。”
“可即便是那樣,他都沒有碰過我一下。”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甚至開槍打傷他自己。”
“全程,他都離我很遠很遠。”
聽見姜亦喬在幫唐德說話,蔻裡心頭堵的慌。
但他卻強忍,也不駁斥打斷。
“他告訴了我當年我母親去世的真相。”
雖然那樣慘痛的事實她不想再複述,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不想說就可以不去接受。
說到這裡,姜亦喬的心頭又泛出一陣酸楚。
“他說,我的母親是被我親生父親殺害的。”
“還說,我不是爸爸的女兒。”
“說我,是、是……”
,!
後半句,她真的難以啟齒。
那微微揚起臉龐,泛著點點溼意,悽絕的容顏好似被打碎的玉瓷。
蔻裡知道她想說什麼,起身把她抱在懷裡。
“我知道。”
“我讓雷爾拿你的dna樣本和安娜去做了dna鑑定。”
聽見這句話,姜亦喬的眼神亮了亮,“結果是什麼?”
那一刻,她心裡還抱有最後一絲期待。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期待著,千萬,千萬不要是那個她害怕的結果。
蔻裡遲疑半晌,字斟句酌的說:“你跟安娜,確實是生物學上的姐妹關係。”
終於。
姜亦喬心底裡最後一絲期待終於徹底覆滅了。
內心極度複雜。
好難過。
她以後,該怎麼去面對她遠在中國、陪伴了她二十二年的爸爸?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蔻裡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輕輕的哄:“貓,不哭。”
懷裡瘦弱的人兒不斷顫動。
蔻裡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替她撥開臉頰上被眼淚浸溼的黑髮。
“不哭。”
他只會哄這麼一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人沒在顫動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蔻裡把人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她。
漂亮的眉梢緊緊皺著。
即便是睡著了,還是很難過。
蔻裡抬手,輕輕撫平她微微蹙起的眉頭,
原來,唐德已經告訴了小野貓她的身世。
雖然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因為——
他的母親不愛他,她只愛自由。
他的父親更不愛他,他只愛他的母親。
而那個還活在世上,唯一一個還有血緣關係的人——他的爺爺,拿他來擋子彈。
所以,他從小也沒有體驗過什麼親情。
他根本不知道,正常的親情關係究竟該是什麼樣子的?
但——
像貓兒那樣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知道了那樣的真相,應該,會很難過吧?
難怪,她會給他打電話說不想回莊園,想去醫院看她那個同學。
應該是想找人傾訴吧?
這樣看來,他在舞廳對她做的事情,確實太不應該了。
她會對他生氣。
合情合理。
手機震動。
蔻裡替姜亦喬蓋好被子,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電話是雷爾打來的。
“先生,安娜已經關進尼克賓的地牢了。”
“嗯。”
“先生,”雷爾多嘴了一句,“安娜的母親畢竟是皇室成員,我們抓了安娜,怕是會得罪皇室。”
“哼!”
蔻裡不以為意的一嗤,“雷爾你是覺得我最近沒開殺戒,所以你覺得我轉性了嗎?”
雷爾立馬道歉:“對不起先生,是我多慮了。”
蔻裡閉眼思忖。
安娜那個女人,該怎麼處理呢?
若是按他以前的脾氣,他肯定會給她上那種能把人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大刑。
但,安娜畢竟是小野貓生物學上的姐姐。
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