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回頭。
視線之中,出現的是——
昨天在會所被他趕走的那個女人。
女人名叫馬麗娜。
唐德抽了旁邊的紙巾把手上的水擦乾,睨她一眼後,轉身往外走。
“唐。”
馬麗娜踩著恨天高追了出來。
夜色已深,沉的可怕。
彷彿天邊的濃墨重重的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
顯然不是個好天氣。
預示著,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路邊也空無一人,冷清又可怖。
馬麗娜伸手,拽著唐德的衣袖,“唐。”
唐德停下腳步,眼神掠過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很快又落在馬麗娜的臉上。
注意到那盯著自己的森然冷厲的眼神時,馬麗娜立馬放了手。
“唐。”
馬麗娜的神色尤為複雜。
“我以前跟過的那個大哥,就是巴萊頓,他今天從牢裡出來了,他來找我,說讓我回去跟他。”
唐德知道馬麗娜特地來一趟,肯定不單是想說這件不痛不癢的事情。
他眼皮輕輕一抬,言簡意賅的開口:“你想說什麼?”
馬麗娜說:“我拒絕他了,我告訴他我現在已經跟了你。”
唐德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馬麗娜聲音弱了一些:“他聽到你的名字後,跟我說了一些你以前的事。”
唐德轉了一下脖子,顯然並沒有多大的興致。
馬麗娜說,“他說,你以前、以前,跟魯賓特——”
“啊——”
馬麗娜的脖子忽然被一隻大掌死死掐著,發出艱難的呻吟。
在聽到“魯賓特”這個名字時,唐德眸色一轉,凌厲的目光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憎惡。
他掐著馬麗娜纖細的脖頸,眯了眯雙眸,“馬麗娜,如果你還想要你這條命,就別他媽的給我提這個名字。”
語氣帶著極致的怒意。
馬麗娜被掐著咳嗽不止。
今天巴萊頓在跟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本來她是不信的。
但眼下見到唐德那麼憤怒,她相信了,巴萊頓說的是真的。
她嘗試著用手扒著那隻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艱難的開口:
“唐,我說了,我……我對你是認真的。”
“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子,我都認定了你。”
唐德掐的越來越用力。
馬麗娜不斷咳嗽,“咳咳——咳咳——”
唐德把人往外面重重一甩,馬麗娜整個身子摔在了地上。
“唐。”
馬麗娜雪白的脖頸上浮出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唐德嫌惡的眼神斜睨過去,“馬麗娜,這件事情你給我爛在肚子裡,我留著你一條命。”
“唐,”馬麗娜從地上爬過來,拽著唐德的褲腿,“我對你真的是——”
下一秒,她便感覺自己的額頭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
唐德的槍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抵在她的額頭上了。
“還是說,”唐德的目光森然可怖,難辨深淺,語氣裡沒有半分溫度,“你真的不想要這條命了?”
馬麗娜渾身抖了又抖。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知道唐德是個極度危險的人,可她卻仍願意不顧一切,甘願為他沉淪。
唐德眼睛一眯,冰冷寒意覆上,殺意洶湧,氣氛緊繃。
“給我滾!”
馬麗娜驚恐的嚥了咽口水,渾身顫抖的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馬路那頭跑。
“轟隆——!”
天邊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響起一聲驚雷。
雷電交織在一起,照亮了天際,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其中。
暴雨如注,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毫不留情的砸在地面。
唐德也沒去找地方避雨,就那樣一動不動站在雨裡。
任由大雨將他整個人淋的溼透。
如瀑的大雨遮擋了視線。
這種感覺,像極了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
二十年前。
雨太大,九歲的小唐德全身都被淋溼了,到家時,正在玄關換鞋。
客廳裡,父親又跟人在談生意。
這次來的,是一個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臉的絡腮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