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在如墨的夜色中緩緩行駛。
姜亦喬側頭看向蔻裡。
她感覺，好像今天蔻裡有點不太對。
說不出哪裡不對，就感覺，他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蔻裡，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蔻裡也沒瞞她，輕輕點了下頭。
姜亦喬問：“是很棘手的事情嗎？”
本來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現在倒是變得棘手了。
不過，蔻裡不想讓她擔心，就沒多說，只說：“我會解決的。”
姜亦喬點點頭。
她腦子裡一直記著剛剛在餐廳門口，那個女人跟蔻裡說的話。
她剛剛說，蔻裡去赫坦盧打仗，是為了她？
“蔻裡。”
“嗯。”
姜亦喬字斟句酌的說：“剛剛在餐廳門口，那個人她說你去赫坦盧打仗，是因為我……”
蔻裡側頭看了她一眼後，把車停在了路邊。、
婆娑的樹影將轎車整個遮擋，只有幾縷暖黃的燈光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車廂裡。
蔻裡側頭，直接給了她否定答案：“別聽她亂說，我是為了賺錢。”
當然不是。
赫坦盧的戰役，他一分錢酬金都沒要。
如果小野貓知道他去支援赫坦盧是因為她，並且他還在戰爭中受了那麼重的傷。
小野貓肯定又要內疚很久很久了。
他可不想他的小野貓內疚難過。
姜亦喬將信將疑的點了下頭。
還有另外一件事。
“她說，你殺了她父親費明……”
蔻裡大方的承認：“是。”
姜亦喬抿唇點頭，不再說話了。
“我殺人了，”蔻裡看向姜亦喬的眼睛，神色尤為複雜：“怪我嗎？”
姜亦喬搖頭，她相信蔻裡：“他一定是做了什麼很壞的事情，你才會殺他的，對不對？”
蔻裡直說：“肯鄧是他的人，索浪島上的殺手，也是他的人。”
那姜亦喬理解了，又想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喊了一聲：“蔻裡。”
蔻裡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嗯，你說。”
姜亦喬說：“我確實，沒有為你做過什麼。”
蔻裡解開安全帶，起身托住姜亦喬的下巴，深深的吻了過去。
他吻了很久很久，才緩緩鬆開她，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溫熱的臉頰。
“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你只要永遠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姜亦喬點頭，鄭重的說：“我會的，蔻裡。”
蔻裡輕撫著她的黑髮，微微勾唇，“乖，信你。”
“你問了這麼多問題，輪到我問你了吧？”
姜亦喬抬頭看他：“你想問什麼？”
同一個問題，蔻裡又問了一遍：“你那個同學是怎麼受傷的？”
其實下午他在醫院外面等姜亦喬的時候，雷爾給他打過一通電話，彙報被扣在伊拉克貨輪的情況。
彙報完正事，蔻裡也問了雷爾相同的問題。
所以，蔻裡當然什麼都知道。
聽見蔻裡的問題，姜亦喬原地眉梢緊皺：“……”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姜亦喬說：“我之前不是回答過你嗎？嘉月不小心摔了一跤，蔻裡我真的沒騙你。”
“嗯，”蔻裡點頭，“我知道你沒有騙我，但你跟我的，不是全部。”
他看著她，尾音拖長，“嗯？”
聽這語氣，蔻裡他，應該是都知道了吧？
姜亦喬只好全部交代：“嘉月她今天跟雷爾出去玩，然後不小心從車上摔下來了。”
蔻裡的頭稍微偏了一下，“所以呢？”
“所以什麼？”
姜亦喬疑惑。
蔻裡也就直說：“那還不把你的安全帶解開，坐到我身上來。”
姜亦喬眼睛睜的很大：“啊？”
蔻裡問：“不想在車裡，你也想在車頂？”
姜亦喬立馬搖頭。
不要。
死都不要。
蔻裡看著她，“那還不過來。”
“蔻裡，”姜亦喬還想跟他商量，“我們先回家好嗎？”
蔻裡簡單直接的拒絕：“不好，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