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人回餐桌邊坐下。
姜亦喬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食物上。
清粥小菜，牛奶和豆漿，這在中式早餐中並不罕見。
但在一個西歐國家，還出現在這樣豪華的歐式城堡裡，不免顯得突兀。
她側頭看向蔻裡，眉梢一皺。
他一個連筷子都不會拿的人，喜歡吃中餐？
“還愣著幹什麼？”
男人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姜亦喬乖乖走過去，坐在離蔻裡最遠的座位上，捧著桌上的白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男人沒動，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目光始終未離開過她。
吃東西時的模樣，也像一隻小貓，細嚼慢嚥，動作也輕的要命。
很快，姜亦喬便將一碗粥吃完，緩緩抬起頭。
“還要嗎？”男人看著她問。
姜亦喬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男人站起身，將自己面前的那碗粥推到她的面前：“吃吧。”
這白花花、清湯寡水的東西，真這麼好吃？
姜亦喬未動，安靜地看著蔻裡的臉。
猶豫了很久，她終於開了口：“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對面的男人只是輕輕抬了下眼皮，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姜亦喬心中一緊。
她硬著頭皮，聲音微顫：“你不會讓我回國的對不對？”
男人看著她，眼神幽暗：“你說呢？”
姜亦喬眼中閃過慌亂，她咬了咬唇，聲音帶著哭腔：
“我昨晚跟我爸約好了，他今晚會去機場接我，他到現在，都還以為我還在飛機上。”
說著，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一顆顆砸在大理石餐桌上。
“既然……”她十分艱難的說，“既然我回不去了，我想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免得他擔心。”
蔻裡眸色未變。
這倒不難。
他從口袋裡拿出姜亦喬的手機，放在餐桌上，推到了姜亦喬的面前。
姜亦喬拿起手機，正要起身去打電話。
蔻裡忽然開口，“就在這打，開擴音。”
姜亦喬只好坐回座位，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也按照蔻裡的要求，開啟了擴音。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喬喬，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飛機上嗎？”
電話那頭，姜明哲的聲音充滿疑惑。
姜亦喬嚥下哽咽：“爸，我臨時改變主意了，我先不回國了。”
姜明哲立刻問：“怎麼了？”
姜亦喬只好按照自己剛剛吃早餐時打好的腹稿說謊：
“我之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申請了聖彼得大學，昨晚在倫敦轉機的時候我收到了他們學校給我發來的offer。”
“聖彼得大學的建築設計專業在全世界都很出名，這個留學的機會很難得。”
“這邊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就不回國了。”
聽完，姜明哲沉思了片刻後說：“喬喬，雖然爸爸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國外，但，如果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的話，那爸爸自然也會無條件地支援你。”
“謝謝爸。”
姜亦喬邊說，淚水仍舊無法止住地往下掉。
男人看著她這傷心難過的表情，眉心一直未曾舒展。
知道的是她在跟她爸打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被她爸給賣了。
如果姜亦喬知道對面的男人心中的想法，大抵會哭得更加傷心。
當下她的困境，跟被賣了有什麼區別？
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溝通完留學的事情，姜明哲依舊心存憂慮，尤其想到女兒和秦晉初的過往。
“喬喬，你和秦晉初既然已經分開了……”
他頓了下，“在那邊，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也可以嘗試發展發展。”
他的初衷是希望女兒能早日從失敗的戀情中走出，開始新的生活。
聽到“和秦晉初已經分開了”這句話時，蔻裡唇角不易察覺地翹了翹。
而後面那句“遇到合適的人，可以適當發展”的話，又正好戳中了他的xp。
說了那麼多廢話，總算是說了句有用的了。
蔻裡明顯被取悅到了。
但緊接著，姜明哲又提醒：“你可以考慮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