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子璐醒過來,就馬上起身簡單洗漱去看那些傷兵們,還有受傷的將軍。
將軍在他自己單獨的營帳裡養傷,有她之前培訓出來的護理女在照料。見到子璐,那女護理行禮說:“子璐大夫,將軍已經醒了,說有問題要問您。我正要去叫您。”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子璐進了將軍的營帳,這裡只是比別的營帳略大一些,有一張寬大的桌案,後面掛了輿圖,還有很多椅子,應該是給將士們議事用的。屏風後面是將軍的床。
子璐繞過屏風,就見昨日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男人,這個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側躺在床上,墨髮披散在肩頭和床上,面色已經緩和多了,但是還是比之前少了很多血色。
“將軍,哦不,文軒,今日感覺如何?”子璐行禮,問道。“嗯,記得叫我的字了。”男人嘴角上挑,“我不好。”
“啊?哪裡不好?”子璐一驚,上前一步就抓起男人的手腕給他把脈。脈象還好,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強壯有力,但是也是平穩的,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啊。
“我心裡不好,我昨日沒能把那片粉黛草留下,被敵兵給踏毀了。我見你喜歡,可是卻沒能留下來。”男人的俊臉上有慚愧和內疚。
“原來是這件事,我沒放在心上,沒有就沒有了。沒啥的,將軍和將士們的安危更重要。我希望你們都少受傷,不受傷才好呢!那些粉黛草只是些好看的蘆葦,沒有將士們的生命重要!子璐分得清的。將軍切勿掛懷!”
子璐順手握住男人的大手,拍拍他的胳膊,安撫他的情緒。卻沒想到,那男人卻一把用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不肯鬆開。然後另一隻手,費勁兒的從背後摸出來一個布包。眼神示意子璐開啟。
沒想到開啟卻是六隻儲存的完好的粉黛草,粉粉的,像是一朵小小的雲朵,那包裹的布竟是那天男人臨時穿計程車兵的外袍。
想來是那日男人脫了士兵外袍,包裹了這些粉黛草,暴露了身上將軍的鎧甲,才會被敵軍放毒箭,包圍絞殺,才會受傷。
“我主刀寧願你不受傷,也不願要這些草!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更重要!”子璐有幾分生氣。沒接那粉黛草就起身離開了將軍營帳。
不知道的人以為子璐只是看完將軍離開了,她的眼睛紅紅的,別人只是以為她擔心將軍的傷勢。其實她自己知道,是心裡那扇冰冷的石門,被猛烈的撞擊了。她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所以淚目了。
“不要這樣對我好,我不值得的!”心裡酸酸的,澀澀的。“你太傻了!傻子!”子璐默默地念著。
可是這些想法和念頭總是縈繞在心頭,讓子璐心神不寧的。她只好到傷兵營帳,繼續多做手術,靠著忙碌來麻痺自己。讓自己專注在手術上,這樣就不會去想那個傻傻的男人。
大型的手術,她親自主刀,但是一邊做,會一邊講給助手聽。中型的手術,就讓助手做大部分,她做最要緊的部分。小型的手術,就完全放手給徒弟們做。她會在旁邊看看,幫助把脈觀察。
她教匯出來的急救隊員們,也分批輪流上了手術檯。得到這樣的鍛鍊,他們的手法和技術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子璐還是很滿意他們的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