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寧朝顏的眼神實在太明亮,表情太誠懇,慕彬還是第一次接收到來自同齡人如此熱烈的好意。
(如果說,把不愛吃的煮雞蛋,硬要分享給一看就不缺營養的新同桌,也算是一種好意的話。)
反正,慕彬就是沒有抗住大眼睛光波的攻擊,自從擔任過寧朝顏一次同桌之後,就幫她吃了一個學期的煮雞蛋。
雖然兩個人平時交流不多,慕彬也依舊不愛講話。
但是憑藉著每天一個雞蛋,多少也有點朋友的意味了。
平時課外活動要分小組,慕彬也不至於孤零零的一個人一組了。
其他與寧朝顏交好的同學,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和這個不說話的大塊頭之間這麼熟,但也還是欣然接受了慕彬的加入。
畢竟他不多話,力氣還大。
該隱身時隱身,該出力時從不打折扣。
哪怕是拔起河來,站最後當壓秤的那個,都格外的穩當。
而且,慕彬還學會了禮尚往來。
除了吃寧朝顏的雞蛋之外,他也會帶一些家裡廚子做的小點心,悄悄的塞進寧朝顏的課桌裡。
寧朝顏每次都吃的心滿意足。
能夠不吃討厭的煮雞蛋,還能有美味的小糕點,讓人怎麼能不快樂呢~
說起來,寧朝顏能夠這麼快想起來這個只相處了一個學期,甚至從陌生到彼此熟悉,還不到一個學期的小夥伴,多少有慕彬走後,沒有人再幫她吃煮雞蛋的功勞。
不過,寧朝顏又疑惑了。
“我記得那會兒,你不叫慕彬啊!你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姓安?記不清了,反正絕對不叫慕彬。”
寧朝顏覺得自己的記性,不至於差到這份上。
雖然年代久遠,可是兩人好歹當過同桌,互相抄過作業,有過革命情誼。
慕彬這個名字又不常見,如果見過,她肯定有印象。
聽到寧朝顏的話,慕彬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麼久了,寧朝顏還能記住他當初用過的名字。
哪怕只有一半,也很讓他開心了。
他連忙應和道:“對,我那個時候在班裡的名字是叫安景,那是我的字。
我們家當時就薄有家產了,託我父親花邊新聞不斷的福,作為花邊新聞的配件,我的名字當時還上過報紙。
我爺爺怕我用本名到處借讀,招了禍事,就給我提前取了字,讓我在借讀的學校當名字用。
反正我是借讀的,在這些學校沒有學籍,名字與身份證上的相不相符,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那怪不得了。”寧朝顏若有所思,這莫非就是豪門的苦惱?
“顏顏。”慕彬趁熱打鐵:“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澤藝娛樂那麼多人圍著,我不好開口,第二次又是在舞臺上,之後你出道了,我們又莫名其妙上了一次熱搜。”
說著,慕彬的情緒逐漸從激動變得低落了起來:“我不知道,我如果跟你說這些,你會不會覺得我別有用心,或者是對你的事業有什麼影響,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希望你不會介意,能繼續和我做朋友。”
慕彬原本注視著寧朝顏的視線也逐漸往下沉,盯著自己的鞋尖,似是在等待宣判。
寧朝顏哪見過這樣垂頭喪氣,忐忑不安的慕彬啊。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慕彬渾身冷冽的氣質,像是不可攀登的高峰。
後來逐漸熟悉了,又或許是慕彬認出她來了,他身上的堅冰才有所融化,但一直也是舉止得體,一切的行為舉止,都能看出他良好的修養。
但是現在,他就像是一隻犯了錯了大狗狗,在等待主人的原諒。
寧朝顏被自己的腦洞嚇了一跳。
就算他曾經是安景,但他現在是慕彬,是澤藝集團的董事長,位高權重,怎麼會是大狗狗呢?
這樣的場景讓寧朝顏頗有些驚慌。
她連連擺手道:“怎麼會介意呢?那都是有心人想要黑我們而已,後來公司澄清的也很快,沒有對我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而且,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嗎?從一顆煮雞蛋開始。”
寧朝顏的眼神清亮,與抬起頭來,眼含期待的慕彬對視上。
像是回到了當年,寧朝顏眼巴巴的看著慕彬,硬要塞給他一顆煮雞蛋時。
在這極短的時間裡,寧朝顏的思緒也百轉千回。
和慕彬做朋友,會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