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叔稍微有點驚訝,連忙上前將高啟強扶了起來,一臉慈祥:
“兒子,不用每次都跪,你有這份孝心,我就很高興了,比某些上不得檯面的人強多了。”
說到這,泰叔瞥了一眼後面退到角落的程澄。
程澄臉色煞白,十分難看,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洛欣見狀,連忙上前,幫高啟強整理了下衣服,說道:
“老爹都說了把沙場送你了,怎麼會讓人故意搗亂呢,你看你,怎麼又跪下了。”
洛欣看著高啟強,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身後泰叔的反應。
“沙場的事情,我聽說了。”泰叔走到桌子後面,重新坐下,眼眸陰冷地看著程澄,說:
“都是你這個不成器的,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給我這麼做生意的?”
“哎呦,怎麼了這是,老爹怎麼發這麼大火?”洛欣走到桌子旁,幫泰叔倒了一杯茶,瞥了眼桌上的報紙。
排在最醒目位置的一篇文章標題用粗體寫道:
震驚!沙河村沙場工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學生!
另外一張報紙上面還有一篇,標題也用粗體放大寫道:
震驚!沙河村發生大爆炸,死者屍體全部丟失,疑沙場老闆所為!
洛欣心中大喜。
沒想到這孟玉,速度還挺快。
這才半天功夫,兩篇文章不但寫了出來,而且都登上了報紙頭條。
不過,這標題,怎麼一股子某某頭條的味道。
這孟玉不愧是做新聞的料,現在就已經這麼會吸引眼球了。
就算是把她放到未來,就憑這一手吸引眼球的擬標題能力,也能混成一個百大up主。
“還不是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沙場給你經營幾天,你看你給幹成什麼樣子了。”
泰叔怒極,他之前因為手下無人可用,加上程澄剛剛幫他頂罪坐了三年牢才放出來,所以才將沙場交給程澄打理。
沒想到這才幾天,那邊倒閉的倒閉,被查封的被查封,竟然還出了好幾條人命。
程澄臉色微白,手指捏著衣角,攥的緊緊的。
“爹,別生氣了,我相信程澄小姐在爆炸那天也不是故意做假賬的,那天採石場爆炸的時候,我和書婷都在呢。”高啟強不動聲色地說道。
“嗯?”泰叔驚訝,“她在那裡幹什麼?做假賬?什麼假賬?”
洛欣在旁邊一直盯著泰叔的表情。
他在聽到高啟強說程澄做假賬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驚訝和不解,沒有另外的表情。
難道泰叔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洛欣心裡暗道。
洛欣又瞥了眼站在角落的程澄,看到她那因驚慌而手足無措的手,洛欣就什麼都懂了。
做假賬這件事,泰叔不知道。
甚至和下灣區精神病院有利益輸送的事情,泰叔很可能也不知道。
但,一切都只是懷疑。
泰叔可是多年的老狐狸,剛才那驚訝的表情也可能是演給她看呢。
“我我就是整理一下賬本。”程澄結巴地說道。
“整理賬本能出人命?你還偷人家的屍體?”泰叔又怒了,站起身來,指著程澄大罵起來。
洛欣也沒阻攔,淡淡地看著。
“爹,你不知道,沙場的賬目虧空了好幾個月,連底下的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高啟強又補了一刀。
啪——!
泰叔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憤怒地摔在地上,朝著程澄怒吼道:
“滾蛋,這幾天你就跟著王經理,去工地吧,歷練歷練。”
程澄閃躲了一下,面紅耳赤地爭辯道:
“為什麼!?”
“董事長,我寒窗苦讀二十年,又給您打了十年工,坐了三年牢,難道還比不上他一個臭賣魚的,喊您一聲爹?”
泰叔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坐下來,崔姨又遞上來一杯茶,泰叔一飲而盡,沉默不語。
洛欣給高啟強使了個眼色。
高啟強會意,然後走到程澄的面前,冷笑道:
“我叫的‘爹’可不止一聲!”
“上次我就連叫了三聲,這次,我叫了五聲爹了!”
“而你呢,出了吃,就是幫爹惹禍,你知道沙場那些案子一旦查到爹頭上,會給爹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程澄一臉不忿,斜視著高啟強,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