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灣區,區委書記家裡。
李友民剛準備睡覺,接到了一個電話。
“書記,救救我爹吧,我爹被警察抓走了。”
“壯,不是我不幫忙,是你們這次的事情太大了,法院的那位,受了重傷,我無能為力。”
李友民走到陽臺上,點了根菸,一臉的舒泰,沒有一點為難的樣子。
電話是沙河村的村長白大富的兒子——白壯壯打來的,希望陳友民救他爹。
吐出一口煙,李友民嘴角掛著冷笑。
白大富自己作死,可別賴上他,連法院的人都敢打,這些年真的太慣他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
一個小小村書記,竟然罔顧律法,毆打執法人員。
“書記,尊敬你呢,才叫你一聲叔,不尊敬你,信不信我讓你入土!”白壯壯在電話裡咬著牙,放著狠話。
他諮詢過別人,他爹這次乾的事,可以進監獄待幾年了。
他爹都這麼大了,進監獄就等於扒了一層皮,估計很難活著出來了。
他知道區委書記李友民和他爹有關係,現在能幫上忙的也就他了。
李友民眼睛一橫,扔掉手裡的香菸,冷哼一聲:
“小胖子,當年敢在我面前這麼狂的,墳頭草都攔腰深了”
白壯壯聽到這話,停了一會兒,才說道:
“書記,叔,剛才是我魯莽了,對不起,我爹這次進去了,到時候肯定連我爹的褲衩都被查一遍,到時候您和我爹做的那些事”
“等著吧。”李友民冷冷道,“沙場繼續開,別耽誤了工期!”
“是是是,叔,您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後,李友民眼眸陰沉。
現在是下灣區建設公路的關鍵時期,原料千萬不能斷,當初他可是在市長面前拍了胸脯的。
沙河村的那些砂石場,是工程的供應方,結果出了這種事。
一旦村長白大富的問題處理不好,那麼他從中貪汙工程款的事,就兜不住了。
李友民嘆了口氣,將電話撥給了趙立東。
市公安局,審訊室。
安欣坐在椅子上,擺弄著新買的小靈通,旁邊是他徒弟,陸韓。
陸韓,京海警察學院今年新招的,一腔熱血。
因為爸爸姓陸,媽媽姓韓,所以給他取名陸韓。
底下坐著沙河村的村支書,白大富。
白大富戴著手銬,一臉地委屈,絲毫沒有那天打人時候的架勢。
“警察同志,我到底犯了什麼罪,要把我抓到這裡來?”
安欣眼都沒抬,繼續擺弄手機。
陸韓在一旁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妨礙公務,聚眾鬥毆,這幾條,你已經完了。”
白大富當即激動起來,眼睛裡全是慌張:
“警察同志,都是誤會,我不知道他們是警察,我還以為是騙子呢,前一陣我們村就來了幾個冒充警察的騙子。”
陸韓冷哼一聲:
“別狡辯了,人贓並獲,法院的那位傷勢很重,經醫院鑑定,重傷,你呀”
陸韓搖了搖頭,低頭寫著什麼。
白大富嚇得臉色煞白,但還是強裝鎮定: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警察,就算到了法院,我也會這麼說。”
陸韓像看傻子一樣:“你打的可就是人家法院的人,要是裡面有跟你一樣的,你這得牢底坐穿。”
“不過”陸韓看了眼安欣,“也不是沒有寬大處理的機會。”
白大富眼睛一亮,連忙說:
“警察同志,怎麼才能爭取寬大處理呀。”
安欣輕笑了一下:“就是檢舉揭發,或者自首。”
“自首你是不行了,你人是我們抓的嘛,不能算自首。”
“但是呢,這個,你可以檢舉其他人的犯罪行為,也可以算立功,也能爭取寬大處理。”
白大富突然低下了頭,眼睛亂轉,思考著什麼。
安欣眼睛微眯。
見白大富遲遲不說,安欣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提個醒,比如說陳花的去處,或者有人謀殺”
聽到謀殺兩個字,白大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這下,安欣篤定,沙河村的安全事故絕對不是意外。
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設計陷害。
“你不一定舉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