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無法再復刻一次。哪怕此時此刻,蘇雪青完全明白邵庭今天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但他也的確無法再復刻當年那種心動。
二十歲和三十歲有太多不同。哪怕同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二十歲時只有不顧一切的灑脫,三十歲時,卻更像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的應付。二十歲有用不完的精力,路途勞累只會把終點變得更讓人期待,三十歲時,若不是頭等艙和高階酒店,旅途的疲憊會消耗完所有驚喜和期待。
他們天亮時分才回到家裡,不出意外,兩人都著了涼。
邵庭讓蘇雪青在家休息,蘇雪青卻因臨時沒辦法找人頂課,只得硬著頭皮去了學校。
靠吃藥支撐,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整個人都有些過度透支。上車後想閉眼休息,無奈車子一啟動,司機就開啟了音響。
節奏強烈的舞曲鼓點“咚咚咚”像敲在蘇雪青太陽穴上,他忍無可忍:“師傅,麻煩你把聲音關小點,我有點不舒服,頭疼。”
司機從內視鏡瞅了他一眼,那眼神明顯指責他事兒多,只做樣子把聲音關小了兩格。
蘇雪青皺眉忍著,心想算了,本來就難受,更沒力氣和司機起衝突。這時候,他又無可避免地想到高毅,想到對方的安靜和體貼。
行程過了大半,司機突然關掉了音響,以一種奇怪的語調問蘇雪青:“哎,你有沒有什麼仇家啊?”
蘇雪青睜開眼,按著額頭:“仇家?”
“是啊,自從你一上車,後邊那輛大眾就一直跟著我。我快他快,我慢他慢,我給他讓道,他也不超車……該不會是你仇家跟上來吧,我是不是得報警啊?”
這緊張兮兮的司機讓他覺得有點好笑,他轉頭向後:“我沒有仇家……”
話說一半,他突然把後半句嚥了回去,他也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大眾。
進入四月,陽光重新擁有溫度,漫長的冬季才真正宣告結束。浸在這不冷不熱的春日裡,人就像裝在酒桶裡一點點發酵的果子,因沉悶而內心躁動。
天氣暖和了,蟄伏了整個冬季的活力都在這時候甦醒。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從校門蜂擁而出。
蘇雪青裹挾在人群裡,步履緩慢,眉頭微蹙。有學生路過和他招呼,他矜持點頭,目送學生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