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君,小產了。”侍衛將頭埋得極低,不敢抬頭看她的臉,生怕被波及。
“什麼?”時宴騰的起身,拉著虞煙的手就要去將軍府,卻被她反手拉了回來,“妻主?”
“可查清為何小產?”
侍衛硬著頭皮,將自己打聽到的一字不落說了出去,“沈將軍在外面養了小侍,今日臨盆,去請穩公的時候恰巧被陸正君撞見,就跟了過去,兩人爭吵間,將軍失手推了陸正君,小產了。陸家的人已經過去了。”
時宴的臉霎時黑成了炭,轉頭看向虞煙,“你去不去將軍府,不去我自己去。”
末了又補了一句,“他是你弟弟,姐姐去看望弟弟,沒什麼不妥。我不會生氣的。”
“太女君,”流雲朝他搖了搖頭,“殿下現在不方便露面,不光是殿下,就連您也不便露面。若是去了,京城必定流言四起,也會壞了陸公子的名聲。”
“為什麼?”
“殿下雖將陸公子當成弟弟,但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此時去了,殿下和陸公子的關係,就說不清了。”
“你們都先下去。”虞煙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妻主,難道我們要坐視不管嗎?”
“不是坐視不管,而是根本管不了,”虞煙端起茶杯輕咂了一口,“那是他的家事,我管不了,是冰釋前嫌還是和離,都是他的事情,旁人干預不得。”
“我真是看錯沈欣了,虧我還覺得她是真心待陸辭好,沒想到,陸辭剛懷胎三月,外室已經臨盆,呸!”時宴狠狠啐了一口,氣得兩手叉腰在書房來回踱步。
“妻主,我咽不下這口氣,”時宴拉著她的手打鞦韆,“你讓我去看看陸辭好不好,他現在沒了孩子肯定很難過,你讓我去陪陪他,我怕他會想不開。好不好?”
“你以為陸家能咽的下這口氣?”虞煙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過來,“陸家只有陸辭一個孩子,自小就被捧在手心裡寵著,出了這種事,沈欣不會好到哪裡去。”
“沈欣是朝廷命官,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時宴小聲嘀咕道。
“沈欣是死是活,完全取決於陸辭,她本是布衣,憑著本事一步步往上爬,直到那日陸辭生辰,我讓她跑個腿,就勾搭上了陸辭,甜言蜜語將他哄得暈頭轉向。”
“他二人的這門婚事,陸家沒有一個人贊同,是他執意要嫁給沈欣,落得這麼個下場,也怨不得旁人。”
時宴也聽出虞煙的話帶著怒氣,晃了晃她的手,“妻主……”
虞煙嘆了口氣,“流雲,備馬車,去將軍府。”
將軍府
此時的將軍府已經亂成了一團,陸辭的父親一見到沈欣,上去就是兩巴掌。
“畜生,我把辭兒嫁給你,你就是這麼對他的嗎?還在外面養了外室,連野種都有了!”
沈欣的父親氣不過,“女人三夫六侍再正常不過,養個外室又如何?別說一個,十個又如何?”
“好一個養個外室又如何,你女兒娶我家辭兒的時候說了什麼還記得嗎?如果不是我們陸家,你女兒是個什麼東西,能有如今的地位嗎?”
“太女殿下到,太女君到。”
門外侍衛一聲吆喝,大廳裡的人齊刷刷跪在地上,“給太女,太女君請安。”
虞煙牽著時宴讓他坐在主位上,披風將他裹得掩飾,才走到沈欣身前,狠狠一腳踹在她的小腹上,當場踹斷了三根肋骨。
沈欣的父親大喊了一聲就攔在她面前,大喊大叫毫無形象,“這是我們沈家的家事,你身為太女,有什麼資格過問,還是說,陸辭肚子裡的野種是你的?”
話音剛落,大廳瞬間安靜。
“陸辭腹中胎兒若是妻主的,那便是皇嗣,傷害皇嗣,乃是死罪,”時宴不疾不徐開口,“辱罵皇嗣為野種,乃大不敬,更是死罪。舌頭在你身上,說話可得小心著點。”
“太女姐姐,”陸辭被小廝扶著入了大廳,眼眶通紅,顯然剛哭過,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我要同沈欣和離。”
“不可以,我不同意,”沈欣顧不上疼痛去拉陸辭的手,“阿辭,你聽我解釋,我……”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陸辭甩開了她的手,“真相擺在我面前,也狠狠打了我的臉,你們二人早就珠胎暗結,你不想同我和離,也無非是因為,一旦沒了我,會失去太女府和陸家兩個靠山而已。”
“沈欣,孩子沒了,我們之間,結束了。”
沈欣踉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