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丞相,別一再挑戰本殿的耐性。”
回到馬車上,時宴一言不發。
替他撐腰?撐著撐著,給了他一門好親事。
也是,她是太女,登上皇位還需要時丞相的支援。
“在想什麼?”
“沒什麼。”時宴攏了攏大氅,依偎在她懷裡,整個人蔫了吧唧的。
“生氣了?”
“沒有,臣侍不敢。”
虞煙噗嗤笑了出來,捏著他的鼻尖輕輕晃了晃,“不敢?那就是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生氣,全部寫臉上了。”
“就是沒有。”
“雲國女皇年過半百,並且前不久剛和她們打了一仗,雲國死傷無數,時澈嫁過去,會有好日子過嗎?”
“妻主,唔……”
虞煙吻了他好一會兒才鬆開他,“我是給你撐腰去的,可不是給他尋好人家去的。再者說,朝堂之上,我和時丞相向來不和,太女的位置,是我憑本事坐上去的,而不是靠拉攏那些大臣。”
時宴低著頭,有種心思被拆穿的心虛。
“丞相一向寵愛他,絕對不會讓他嫁去雲國和親。”
“利益當前,兒子又算什麼?時丞相為官多年,老奸巨猾,最看重自己的利益,於自己無利的事情,她不會做,於她有利的,即便你不說,她也會主動向你提及。”
“那妻主呢?”時宴冷不丁的問了句,話落又耷拉著腦袋。
虞煙一愣,“我不是她。”
時宴沒說話了。
馬車晃晃悠悠,慢慢的,他又睡了過去。
虞煙懷裡抱著熟睡的小夫郎,剛將他抱到床上,時宴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殿下,陸公子求見。”流雲在門外說道。
“讓他去正廳等著。”
“是。”
“我先過去,等會兒就回來。”
時宴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
正廳
陸辭一身藍衣站在正廳正中央,身形單薄,怎麼看怎麼惹人心疼。
“太女姐姐。”
“起來吧,”虞煙虛扶了一把,“不好好在府上養病,又亂跑什麼?”
“太女姐姐大婚,自然是來賀喜的,前些日子病倒了,沒來得及恭喜你,今日來看看。”
虞煙吩咐流雲道,“拿個湯婆子過來。”
“是。”
“坐吧。”
陸辭在她不遠處坐下,“今日入宮看望君後,君後的身子倒是比之前好些了。”
虞煙嗯了一聲,“你的臉色可不怎麼好,她可虧待了你?”
陸辭搖了搖頭,“她待我很好,不曾虧待我。”
“那就好,她若是敢虧待你,本殿非扒了她的皮。”
“她不敢。”陸辭掌心貼著小腹,臉上帶著緋紅。
虞煙微微皺眉,“你……”
“三個月了,”陸辭紅著臉,“原本想早些告訴你的,她不讓,說是等胎坐穩了再告訴你,那日你大婚,我本來想過來的,畢竟是娶夫不是納侍,但人多手雜,她怕我磕著碰著,就沒讓我過來。”
“難怪她這幾日看著本殿就心情大好,拐了本殿的弟弟不說,還讓你揣了崽。”
“太女姐姐,”陸辭撫著有些顯懷的肚子,“看在我肚中孩兒的份兒上,你大發慈悲,將她看順眼唄?”
虞煙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陸辭悻悻摸了摸鼻尖,“太女姐姐……”
姐姐和妻主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死對頭怎麼辦?
沈欣是將軍,也是虞煙的左膀右臂,兩個人是摯友,也是死對頭,陸辭十五歲生辰宴,虞煙在軍營走不開,就讓她幫忙將禮物送了過去,結果,把自己的弟弟給拐走了。
“今日我進宮探望君後,還看見了一個人。”
“誰?”
“林家大公子,”陸辭打量著虞煙的臉色,又繼續說道,“從君後宮裡一出來,就見他滿面哀愁,像是剛哭過,君後那時候耷拉著臉心情也不太好。”
流雲從屋外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陸辭,接腔道,“他進宮見君後,準沒好事。”
“對太女姐姐來說可能是好事,但對太女君來說,絕對不是好事,”陸辭嘆了口氣,“林大人曾經救你而死,女皇曾許過他一個心願。”
“臉皮真夠厚的,”流雲兩手環胸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