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搭理梅御風,他竟然委屈起來,梅映雪笑著搖搖頭陪他去外間坐著,省得在這裡礙事兒。
沈醉替楚蒙診了脈,收回手,表情凝重沉思了片刻,道:“你們的蠱蟲沒解啊?”
“……”
沈醉這前後不沾的一句話當即將所有人都問懵了。
於野哪管這些,連尷尬都顧不上,一心只記掛著楚蒙的安危。他心急如焚道:“神醫,你就說結果成嗎,我現在很著急。”
沈醉一挑眉,笑道:“若不是這蠱蟲,現下就是神仙來了,讓他吃再多的續心丹也沒用!”
沈醉總是這般說話,真是叫人無奈,恐怕只有墨陽受得了他。但聽他言下之意於野也算是安心了些。
萬萬沒想到一直視為累贅的蠱蟲,竟然救了他一命。
於野定下心來竟然是一陣後怕,所以說如果當時他和楚蒙沒有心意相通,那麼現在這顆續心丹……
於野不敢再想下去,眼角逐漸溼潤了起來,聲音聽起來有微微地顫聲:“那,那快給他吃下去?”
沈醉瞧他這樣子也不忍心捉弄他,他剛抬手,墨陽就跟候在一旁的婢女似的,問道:“夫人要什麼,我去取。”
沈醉抬頭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水,沒水他怎麼吃藥?”
“好,這就去。”
墨陽倒了杯水拿過來,沈醉將那續心丹放入杯中化開,隨後遞給於野道:“你現在給他喂下去。”
“好。”於野的腦袋點得像個波浪似的。
他輕輕扶起楚蒙,讓他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墨陽嗟嘆道:“這楚兄是經歷了什麼,竟然變成如此模樣。”
“聽說南巫和大鏡那交接之處生長著一種名為血藤的植物。”沈醉道:“這種植物結出的果實名喚血閻果,食之可惑心神。”
“操!”路雲長剎那間怒氣上湧,一拳砸在茶几上,再無了往日的斯文,氣道:“他媽的!我們竟然叫人耍得團團轉,找出這個人,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
最後一口藥喂完,於野將已經安定下來,還昏迷不醒的楚蒙輕輕放回床上。
“只是我到如今都沒想出來這隻黃雀是誰。”於野總算稍作安心,放下茶杯道:“還好有你們在,否則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路雲長拍了拍於野的肩膀,道:“於兄,現如今敵暗我明,還有一位明處虎視眈眈的凡清夫人,我們還得振作起來。”
“嗯。”於野的回答從鼻腔中哼出來。
他很感激也很堅定地看著路雲長,二人默契地抬起手合掌交握,目光透露著對彼此的信任和不負對方的肝膽相照之情。
誰也未曾想到從南巫出來後居然出現如此巨大的變故。好在他們之間的信任從未改變。
所以信任便是破局的關鍵!
墨陽攬著沈醉的肩膀,也湊起熱鬧,道:“於兄,路兄,若還有需要之處儘管開口,我們定會鼎力相助。”
沈醉也收起看不慣路雲長的嫌棄之心,微微對著那二人點了點頭。
墨陽和沈醉已經幫了很多了,他們能在聽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來少陽城,半路碰到了找來的聞人鵲。
如今路雲長的母親在沈醉的診治下也大有好轉的跡象。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聞人鵲見站了一屋子的人,目光掃到於野後微愣了一下神,隨後對著梅御風行禮,道:“師父。”
“大師姐,咱們都去外邊說話吧。”路雲長轉身對於野道:“於兄,你要一起去嗎?”
於野看了看還在沉睡的楚蒙,想一同去,心中卻放不下。
沈醉拂開墨陽的胳膊,道:“你去吧,我在這裡守著,有事兒也能第一時間處理。”
於明明也道:“我的腦子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小師弟放心,楚少……俠若是醒了,我就去叫你。”
於是這邊就留下於明明和沈醉二人守著。
安頓楚蒙的房間是路雲長以前住的。其餘人出來後前往左側院的廂房去了。
幾人落座後。聞人鵲方道:“三師弟已經帶著人前往京都了,應該能趕到葉星思之前抵達。今日我帶著謝驚在臺下辨認了九儀門的人,蘇拂師叔的死確實是凡清夫人身邊的那名戴面具的男子,謝驚發誓雖未見過那人的面容,可他那不陰不陽的聲音他一聽便是。”
梅御風想起蘇拂的死,手裡的茶杯都捏出了聲響,真是一刻都不想留他的性命。若不是被路千山勸住,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