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楚蒙道:“本少主倒沒瞧出來,看來是路少俠隱藏得不太深。”
楚蒙,你是林妹妹附體嗎?還沒完呢。
於野真是對楚蒙無可奈何,站在中間圓場,道:“停,有什麼話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同仇敵愾!”
路雲長道:“於兄說得是。”
楚蒙對於野的話置若罔聞,接著道:“簡梵知道乾坤雙劍的下落,我告訴你們沒什麼,日後取劍之時各憑本事,本少主若先得到,便不會手下留情的。”
於野:“……”
楚蒙這話裡的意思是取到乾坤雙劍就要將路雲長殺了?
“楚少主,我不知家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如此針鋒相對。”路雲長一改之前的和氣,冷聲道:“我若取得,也不會手下留情。”
一時間二人竟然劍拔弩張了起來。
看來這個誤會還是要解開。凡清夫人養育他二十年,在楚蒙心裡的位置只怕不是自己三兩句就能轉圜的。還是要幫他查清事情真相才能解開死結。
快要日落了,四人休整好抓緊時間上山。
三人跟著梅映雪剛進得林中一半,四人便察覺到身後的樹木位置有所變化,梅映雪仔細瞧著落葉被風吹著走的方向,閉目聽著山風吹過。
於野覺得厲不厲害不知道,反正是看著挺厲害。
路雲長問:“映雪,你可瞧出來什麼?”
梅映雪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道:“此陣變化繁複,設陣的前輩心善,只是困住前路,無意要人性命。我們一路走來,想要再出去很容易,前進卻很難。”
“我當你們有多厲害。”楚蒙不屑道:“不過一個破陣掩人耳目,還叫你想起擺陣之人的心善?果然道貌岸然的人都是喜歡聚在一起!”
這還真的是無差別攻擊。
“楚少主。”路雲長不悅,護在梅映雪身前,道:“你若有辦法便道來,若是沒有,也不必瞧不起別人。”
梅映雪對路雲長的維護之言心中登時暖了起來,笑道:“楚少主可有高見?”
“沒有。”楚蒙回答得理直氣壯。
“……”
這要是和他們一路去江南,路上可不有得吵了。
於野再次勸在中間,道:“少主大人,求你,嘴下留情。”
於野如此一說,楚蒙很是給面子,也再開腔,他總是顧及些於野的,於是抱臂看著眾人。
幾人在林中又都轉了一會兒,太陽已經西沉,林中漸漸昏暗起來,忽然林中驚起剛回窩的群鳥。
梅映雪道:“東南方向五十步。”
三人跟著梅映雪朝東南方向走了五十步,身後的樹木又發生了變化。梅映雪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原來如此。這陣曾被師父提起,此山中多高大之樹,林中卻又人為栽種了矮小之樹,兩相之下使用輕功躍起也難看到出路。”
於野問道:“那這如何出去?”
“此陣為‘五行雲木陣’,便是要讓進來之人如入雲海一般,找不到方向。並設定了三十六種變化。其中繁複,奧妙無窮,我學藝不精一時也參不透。”
路雲長安慰道:“能走到此處已經很好了。”
“欸,你倆一會兒再恩愛。”於野可不想在山裡過夜,急道:“梅姑娘,要不你再參悟參悟?”
“是我無用了。”梅映雪有些自責,道:“只怕今夜要在此過夜了。”
“哼!”楚蒙不知何時手裡多出幾枚銀針,朝左側射去,沉聲道:“只怕有人也覺得夜長夢多,哪會讓你在這裡過夜!”
銀針射去的方向樹冠顫抖了一下,驚起周圍的鳥雀。
一根藤條陡然抽中於野的腰間,將於野拉坐在地,痛得於野只想罵人,他本就有難以言說的痛,又騎了兩日馬,中間自己去上了些藥才能稍作緩解,不料那人好不講究。
於野豎起逍遙劍插在地上仍是無用,硬被那藤條拖拽出去,楚矇眼明手快疾步跟上他的方向,抽出落雪劍抬手便斬了藤條。
楚蒙高聲喝道:“尋靜婉!你出來,少在這兒裝神弄鬼!”
隨後伸手拉起於野,握住他手掌,目視藤條的方向。
那人並不答話,靜謐之時又竄出一根藤條綁在梅映雪的腰間,路雲長早有準備,提前以摧雲劍將其斬斷。
於是四人便背對背圍站在一起。那人不知是不是尋靜婉,或者是她背後派來的人。
楚蒙握緊於野的手,道:“你抓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