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去,四人呆呆地望著盼兒的墓地。
“屍體呢?”梅映雪看著四人費盡力氣挖開墳堆開啟的棺槨,問:“難道秦大娘沒有下葬她女兒?”
“沒有屍體。”於野和路雲長相視一眼,道:“說明屍體上有問題,雖然不能直接指向背後之人,可那人如此謹慎,恐怕是怕人順藤摸瓜,早晚有一日找到他。”
“可還有一事我不明白。”聞人鵲問:“那日在村口,秦大娘一定要劉秀才還她女兒的命。隨後大娘又說劉秀才玷汙她的女兒。可劉秀才本不願拉扯,最後無奈才委婉說出是她女兒勾引在先。這不是奇怪嗎?”
大家也都想到了此處,路雲長道:“先把這棺槨埋回去罷。”
四人終於將墳地復原,梅映雪將事先準備好的冥紙點燃,眾人向空墳告罪完才走。
於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你們可還記得有一對年輕夫妻聽到後面的對話,神色有些不對,然後匆忙離開了。”
路雲長:“你是想說,那對夫妻或許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
“去問問不就行了?”
於野、路雲長、梅映雪三人一齊看著她,梅映雪笑道:“師姐,這種事情過於私密,你也太直腸子了些。”
梅映雪道:“你們與其在這兒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去問。”
三人又是一齊扶額。
此時於野用餘光掃到楚蒙不遠處的身影,二人對視一眼,於野立馬明白楚蒙是要幫他們去套那對夫妻的話,於是道:“這個不著急,事情的始末還得靠劉秀才和簡大娘。”
“但簡大娘那邊我們並沒有證據啊?”梅映雪疑惑。
於野:“我現在最想搞明白的是簡大娘到底用的什麼辦法,難道是下藥?如果是下藥,這麼久了,仵作早已經驗過屍體,如今已經是鐵案,至於將屍體盜走嗎?”
幾人陷入沉思,現在都是瑣碎無關聯的線索,幾乎都是從零星的碎片中推斷出來的,唯一見過的斗篷人也只是大家的猜測。
“簡大娘為什麼要這麼做?”於野忽然發問。
“簡大叔?!”
大家又回到小院中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晚飯時,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簡大娘上菜時,於野忽然問她:“大娘,為什麼簡大叔從來不回來吃飯?”
“是啊。”梅映雪附和著問道:“大叔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多陪陪大娘。”
“都老夫老妻了。”簡大娘不好意思道:“你簡大叔痴迷於打鐵鑄造,最近聽他說接了一個大活,我也不懂男人的事兒,索性隨他去罷。”
“說不定簡大叔給你製造了什麼驚喜呢?”
“姑娘,你可真會說笑,我們這大字不識幾個,能安穩度日就行。”簡大娘似是被逗樂了,道:“我們都這把年紀了,什麼驚喜不驚喜的,不講究那個。”
“欸,大娘。”於野疑惑道:“平時只見您上鎮子買菜,怎麼也不和鎮子裡的人走動呢?上大叔的鋪子裡瞧瞧也行啊。”
說到此處,大娘臉上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不快,遂又恢復如初,笑道:“大娘不愛出去,你大叔平時忙,我去了反而礙手礙腳的。”
簡大娘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你們先吃著,我去收拾收拾。”
於野:“大娘您慢點,有什麼幫忙的儘管說啊。”
“好好,你們吃罷。”
“你們可聽出了什麼?”於野見大娘進了後院,說道:“反正我沒聽出來。和平常夫妻沒什麼兩樣。”
路雲長沉默了須臾,道:“他們並不恩愛,甚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聞人鵲不說話,她和於野一樣什麼也聽不出來。
梅映雪道:“我和雲長是一樣的想法。我孃親還在世之時,無論父親多忙,孃親都要他抽出時間陪自己,讓爹爹辦的事情若沒辦到,孃親會生氣,爹爹會想盡辦法哄她開心。”
“確實如此。”二人柔情相視一眼,路雲長道:“我爹孃也是如此。”
“……”於野表示,他爸媽在家從來都是互相嫌棄,恨不得天天不見面才好。
梅映雪疑惑道:“聽聞於掌門甚是愛護髮妻,你?”
額,代入錯了。
於野尷尬笑道:“是是是,我嫌他倆膩歪。”轉頭又問聞人鵲:“你爹孃呢?”
“我。”聞人鵲夾菜的手頓了頓,淡淡道:“我沒見過他們。”
梅映雪和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