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家,狗男人讓她收拾東西回哪兒去?
阮煙在心中罵罵咧咧,十分不耐的轉過頭,想看看是哪個狗男人在這裡狗吠。
才剛剛轉過一半,一個男人挺拔筆直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底。
男人站在廚房門口,上身穿著白襯衫,下身穿著迷彩褲,腳上是在同色的皮鞋,雙手還各拎著一個超大的軍綠色行李包。
肩寬腰窄,一雙腿格外修長,身高看起來接近一米九。
他背光站在廚房門口,頭頂幾乎要挨著門框,堵住了大半個門洞,光從他周圍的空隙裡漏出來,讓他整個人顯的猶如神邸降臨。
雖然因著背光,阮煙看不清他的臉,但也能確定,他是個帥哥。
阮煙挑了挑眉梢,帥哥又怎麼樣?
帥哥就能讓她從她自己家收拾東西走人?
“你誰啊?”阮煙不客氣的問。
傅宴清看著面前詢問自己是誰的阮煙,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他媳婦兒。
傅宴清是一週之前重生的。
當時他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但當他確定周圍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做夢之後,不顧醫生的阻攔,迅速辦理了出院。
出院,提交轉業申請,把大件兒行李打包寄出去,再收拾隨身的行囊,買火車票。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緊趕慢趕回到了家。
也因此,比前世早到家了一週。
傅宴清記得清清楚楚,上一世他回到家,只看到了兩個孩子和沈蓉,緊接著就聽說了阮煙跟人私奔了的訊息。
拋夫棄子,和知青私奔了。
時隔太久,傅宴清已經記不清當時自己是什麼情緒,什麼反應。
隨著時間的推移,傅宴清甚至有些記不清阮煙的模樣了。
重生的這一週,傅宴清一直都在忙碌,也一直都在反思和規劃,一次都沒想起來過阮煙。
上一世,傅宴清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照顧不好兩個年幼的孩子,又想著兩個孩子是跟著沈蓉長大的,在詢問了沈蓉的意思之後,和沈蓉結了婚,讓她名正言順的繼續照顧兩個孩子。
可傅宴清沒想到的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方向發展。
和沈蓉結婚之後,昭昭和念念不僅和他不親近,對沈蓉也越發的疏遠,性格也越來越孤僻。
那時候,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直到他們長大,一傷一死。
他經常出入醫院,認識了一些心理醫生,和他們交流過後,才終於明白了原因。
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
他只以為,他賺了錢,讓他們吃喝不愁,身為父親的職責就完成了。
卻從沒想過,他們的母親驟然離開,本就沒有多少感情的父親迅速再婚,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會給兩個年幼的孩子帶來多大的傷害。
上一世錯已鑄成,悔之晚已。
但好在老天厚愛,讓他重生到了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給了機會改變這一切,彌補兩個孩子。
回來的路上傅宴清就已經想好了,這一世他不會再和沈蓉結婚,他會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哪怕他自己一個人,也能給他們雙份的愛。
傅宴清把一切都計劃得很好,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私奔了的阮煙,竟然會好端端的站在廚房裡。
按照這一世的年紀來算,傅宴清只是兩年沒見過阮煙。
可按照前世的時間來算,他已經好幾十年沒見過阮煙了,腦中只有一些殘存的模糊的印象。
雖然印象中阮煙的臉,逐漸和麵前這張臉重合,可傅宴清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阮煙...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
阮煙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等到回答,越發不耐煩起來,“問你了,你誰啊?”
尾音上揚,語氣囂張。
傅宴清還注意到,阮煙垂著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像是下一刻就要動手。
這能是阮煙?
哪怕多年未見,傅宴清也記得,阮煙是個高傲又潑辣的人,她平等的看不起每一個她看不順眼的人。
包括他。
每次他回來,他們兩個話都很少說,阮煙甚至不拿正眼看他,更不要說動手了。
前世傅宴清一直都不知道阮煙喜歡什麼,她雖然買吃買喝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