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海被噎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單純善良這樣的詞彙,確定能夠用在喬汐身上?
思忖片刻,他轉過話頭問道:“你突然主動聯絡我,到底有什麼事?”
原本沈嘉木是想讓他把喬安然的律師撤回,不過現在看他這個態度應該是不太可能。
於是便改口道:“沒事,給你一個提醒,擦亮眼睛。”
他說完掛了電話。
喬德海皺了皺眉,轉身朝虛掩的病房門看了一眼。
縱使喬安然最近鬧出了這麼多令他顏面掃地的醜聞,可他終究還是想要保護好這個女兒。
在他心目中,只有喬安然才是他的女兒。
……
沈蔓是在下午兩點左右趕到的雲川市局。
看到迎面而來的侄子時,她第一時間將其臭罵一頓,罵完後立馬用最精簡的語言詢問整個事件經過。
雖然寧宇已經跟她講過,但他畢竟不是目擊者。
沈蔓聽完立即問道:“確定小汐是最後一個碰道具的?”
“表面看來是這樣的。”
“行,我知道了,待我先進去找小汐聊一聊。”
沈蔓以喬汐律師的身份去辦理了探視手續,而後隨一名警員去留置室。
“正好受害人的律師現在還沒出來,你們雙方碰個頭。”那名警員說。
“警察同志,現在受害人究竟是哪一方尚未明確,還請不要先妄斷醫院那位才是受害人哦!”沈蔓微笑著提醒道。
警員沒說話,心想這律師難不成還能歪曲事實?
沈蔓被帶進了留置室,卻見留置室內正在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大賽。
那名年輕的律師只要一開口,總會被一連串的論證以及不斷從對方口中出現的《法典》裡面的句子給懟回。
律師:“喬小姐,您這是在偷換概念,鑽法律的空子!”
喬汐:“你作為律師,在不瞭解整件事的完整經過就代理了委託人的案子,我可以說你行事草率,甚至可以說你是為了律師費而歪曲事實的無良黑心律師!”
律師:“你強詞奪理,我的委託人在你手裡受傷,這是不爭的事實!”
喬汐:“你不可理喻,我強調過無數次,喬安然受傷的緣由是道具事故。
“我覺得你與其跑來這裡詐我,不如替喬安然想想日後怎麼全身而退。
“還有,在事件的真相還沒調查清楚,警方還沒給出最終定論之前,你作為律師應該知道:目前你手中掌握的東西都是不成立的!”
兩人爭論激烈,一時忽視了方才進門的現場第三人。
作為一名資深律師,沈蔓都不得不對眼前這種唇槍舌劍的陣勢表示佩服。
她找了空隙在一旁插話道:“真不愧是新晉十佳青年律師,權律師真是夠自信啊,連這樣毫無贏面的案子都敢接?”
話落,兩人同時朝她看了過去。
沈蔓走到桌邊,將一張名片拍到桌上推到二人中間。
“喬小姐,我是m律所的沈蔓,受您丈夫委託代理了您的案子。”
聞聲,喬汐心頭咯噔了一下。
律師?沈蔓!m律所?沈家!
沈蔓的大名一出,喬安然派來的那名律師直接被嚇到站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以極其卑微的態度衝對方伸出手。
“沈……沈大神,您……您您好……我我……我是向海事務……所的權威。”
沈蔓伸手輕捏了捏對方那顫抖厲害的指尖,笑容優雅地開口道:“我認得你,權律師,坐下聊吧!”
“是……是……”
面對沈蔓這樣大神級別的人物,權威根本連話都說不利索,更別說是以一個辯護人的身份跟對方進行辯護。
不到五分鐘,整個局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權威之前已經被喬汐堵過一次,此時又被沈蔓以差不多的言論重新堵了一次,整個人坐在那裡就跟癟了氣的皮球似的。
沈蔓三言兩語就將片場事故的責任人從喬汐轉移到整個劇組身上。
“權律師,在我看來,您代理的這個案子贏面不大,我給你的建議是撤銷代理喬安然的委託。”
“……”
喬汐安靜地在一旁看著,同時思考著沈家三小姐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緣由。
其實剛才沈蔓也說了是受沈嘉木妥託,但她想不通——
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