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抹黯然離去的身影,喬汐轉頭狠狠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沈嘉木我問你個問題。”
“我可能回答不了。”男人冷冷應了聲,隨後立馬補充道:“雖然我對她談不上恨,但這不代表我可以面對她。”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沈嘉木雙眸微眯,“那你要問什麼?”
“這三十多年來,沈家一直在給南山寺捐錢嗎?”
“沒有。”
“你確定嗎?”
“確定!沈家沒理由往寺廟裡捐錢。”
“那就奇怪了。”喬汐嘀咕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知道我剛聽到路過的小沙彌說什麼嗎?”
沈嘉木沒出聲,而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他們說沈家少爺從百米峭崖上摔下去,居然沒有摔死是因為沈家這麼多年捐助南山寺,積了太多的福報。”
喬汐說著這些,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大概已經有了答案。
同樣,沈嘉木也猜到了一些資訊。
他忽然想起方才女人坐著輪椅,心頭莫名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張口想問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
夜晚的南山寺很安靜,哪怕外面正下著狂風暴雨。
東廂房與西廂房只有一牆之隔,也是這一牆之隔把喬汐和沈嘉木隔了開來。
滯留在山上的香客很多,因此廂房有點緊張。
喬汐接受建議留在了顏漫的住處,而沈嘉木和金剛同住一間。
山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那些滯留的香客們全部一早就睡了。
沈嘉木搬了把椅子獨自坐在屋簷下,目光定定地看著從屋簷垂落的雨簾,時而又朝那堵圍牆看去一眼。
金剛端著一個水杯,一邊刷著牙從屋裡走出來。
“總裁,快九點了,沒什麼事就早點休息吧。”
“你睡你的。”
“那您呢?”
“坐會兒。”
金剛長長哦了一聲,轉身準備回屋時,又聽身後出了聲。
“法明大師他們什麼時間就寢?”
“他們晚課結束好像是九點,就寢時間大概十點左右吧。”
“把傘給我。”
“啊?您是要去找他?”金剛含著牙刷,口齒不清地問道。
“有些事要弄清楚。”
片刻後,金剛拿著兩把傘從屋裡出來。
“外面太黑了,我陪您一起過去。”
“不用。”
沈嘉木丟下這兩個字便打著傘走進了雨簾。
快出院門時,他又收住腳步,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轉過身,沉聲問道:“她的腿傷了,上次你從這裡回來為什麼沒告訴我?”
聞聲,金剛突然哭喪起了臉,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他很想說:明明是你拒絕聽任何有關她的訊息。
思量片刻,他只能解釋道:“當時忙於安頓姜莉,忘了。”
“是怎麼傷的?”沈嘉木又問。
金剛搖頭,“老夫人只說是不小心摔傷的,具體的她好像不願意告訴我。”
“……”
沈嘉木一言不發地離開院子,直奔前殿。
時間剛過九點,院裡的晚課剛剛結束。
法明似乎預料到沈嘉木會過來,特意泡了壺茶在偏殿等著。
“沈施主可是想問定慧的事?”
沈嘉木眉心微微皺起,“定慧?”
“是。沈家前任少夫人顏漫,如今法號定慧。”
“她又沒出家,為什麼會有法號?”
“塵緣已了,既然定慧一心向佛,方丈便允了她在南山寺清修。
“三十年了,她一直與青燈為伴。
“若不是最近你們頻繁打擾,她也不至於再次被心魔所困。”
法明呷著茶水,言語間頗有責備的意味。
沈嘉木把玩著手裡的小瓷盞,一直沒有作聲。
“老僧想請問沈施主一個問題。”
“大師請問。”沈嘉木放下瓷盞應道。
“其實這也是老僧代定慧問的,沈施主真的無法原諒嗎?”
“……”
沈嘉木沉默了許久,因為這個問題他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既然要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