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谷的話讓全場震驚了十幾秒,隨後議論聲變得更大。
“藍老先生,您是長輩,說話可是要負……”
許知意心虛的聲音響起,但沒等她把話說完,現場的大屏中就播放起了當天藍若谷的車載記錄儀拍下的畫面。
“我當然會對自己說的話負責,所以我說錯了嗎?
“丫頭,你惹錯人了!”
車載記錄儀清晰地還原了當初許知意攔車的畫面,也拍下了一些她和藍若谷的後續對話,包括她方才提到的她父親的工作日記。
……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許知意也不再多廢話,而是直接進入她的今日主題。
她轉過頭朝沈家人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確認他們面上的緊張之色後又冷冷一笑。
“沈家對我不仁,我根本沒必要跟你們講義。
“當年沈之虞會遭遇空難就是他的報應,是他仗著自己是沈家少爺的身份從我爸爸手裡搶走了他的未婚妻……”
這話一出,四周立馬炸了鍋。
“什嘛?當年沈家娶的不是顏家大小姐嗎?”
“顏大小姐怎麼成了許大風的未婚妻了?”
“等等,等等,當年許大風不就是被顏家掃地出門的嗎?”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許知意四下掃了一眼。
不管是藍若谷還是沈家任何人都沒有吱聲,她又接著往下說。
“我爸在日記中寫得很清楚,顏漫被沈之虞婚內侵犯,就因為那次侵犯,所以才會有了沈赫麟。
“顏漫出走,就是因為無法承受沈家給她帶來的創傷。
“她剛出走的那幾年,我爸爸一直在找她,可是那麼長的時間卻查不到一絲她的蹤跡。
“尤其當初顏漫還被確診產後抑鬱,所以他懷疑人早已經不在世上。
“我爸活得很痛苦,他留在沈家的原因也只是想為顏漫討個公道罷了。
“沈家仗勢欺人……”
她的話說到這裡被喬汐打斷。
“許小姐,如果你說的這些與事實有偏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說的就是事實。”許知意強辯道。
“如果不是事實,你就是誹謗。這一點你清楚吧?”
“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想讓你見一個人。”
許知意顯然沒這個耐心再扯下去,直接拿出手機衝著那頭下達了指令——
“把東西全部公佈出來。”
放下電話後,她又衝在場眾人大聲道:“各位,希望大家在看過接下來的這些東西后能夠站在我這邊,還我故去的父親、和長久卑微生活在沈家的我一個公道。”
眾人的目光紛紛隨許知意手指的方向落向現場的大螢幕,然而大螢幕上出現的畫面卻令眾人大吃一驚。
“許小姐,你想要一個什麼公道?”
畫面中的女人長相精緻,氣質如恬靜的蘭花般溫婉,被歲月刻下痕跡的臉上也帶著令人舒心的笑容。
然而——
她那看似溫和的表象下卻暗藏著些許的鋒芒,尤其是方才對許知意的那句質問。
“許小姐,說說沈家應該還你一個什麼公道呢!”
現場一片沉默,隨之而起的是一個比一個更驚訝的聲音。
“我天,這個女人是顏漫嗎?”
“她在哪?我看著她身後的背景怎麼這麼像南山寺的禪房啊!”
“是有點像寺廟的禪房,她該不是出家了吧?”
“不對,她消失了這麼久,為什麼這個時候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
“難道這裡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許知意沒有見過顏漫本人,對她的印象也只不過停留在許大風工作簿中的一張老照片上而已。
30多年過去了,她的變化似乎很大。
照片上的顏漫看起來清冷孤傲,甚至還透著一絲傲慢,是那種冷豔型的美人。
而眼前這個被人稱之為顏漫的女人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還發了點福的中年婦女。
雖然她的五官依然精緻,但過往那種清冷的姿態已經無影無蹤。
面對她的質問,許知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聲。
她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導致她都忘了去思考為什麼自己準備公佈的東西,此時會突然變成了顏漫。
隔著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