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州指著她小腿上那團青紫冷冷地說:“大家都看見了,她這傷明顯是圓形的,應該是被什麼圓形的重物擊打所致,大家再看看我們的馬車後面的木板,四四方方的,如何能撞出圓形的傷?而且她傷的是小腿,我們馬車的這塊板子在成人腰部的位置,即便是撞也只能撞到她的腰肢上方,背部左右的位置,怎麼會傷到小腿那麼低的地方?”
劉春的馬車後面就一個空架子,也就是放了一塊一寸多厚的木板,木板平整,撞過去,不可能留下圓形的傷痕,更別提這高度嚴重不符。
圍觀的百姓紛紛點頭:“是啊,怎麼也不可能撞到她小腿的位置啊。太可惡了,這不是誣陷人家陳大人嗎?”
“我聽陳大人的車伕說,他們半路遇到周老太太,見其可憐,順路捎了她一程,結果周家不但不感恩,反而誣陷陳大人,還訛了陳大人兩塊碎銀子。”
“你們不知道吧,周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我有個表侄女就嫁到了周家隔壁的村子,聽說周家的人啊經常在路上訛詐外鄉人,他們周家男丁多,人多勢眾,很多外鄉人都只有捏著鼻子認了。”
……
看見周遭百姓的指指點點,周家人臊得面紅耳赤,周老漢立即衝周老太太使了一記眼色。
周老太太絞著雙手,兩眼帶淚:“老身,老身年紀大了,記錯了,是馬驚嚇到了老身,老身摔在了一塊木樁上受的傷。”
不到黃河心不死。陳雲州側頭對柯九說:“打半桶水過來,再拿塊胰子或是皂角之類的。”
柯九點頭,蹬蹬蹬地跑進了衙門,不一會兒便拎著一桶水過來:“陳大人,都帶來了。”
陳雲州提起半桶水,嘩地一聲潑在了周老太太的腿上。
“啊……”周老太太放聲尖叫。
周大壯怒目而視:“陳大人莫非是想屈打成招?”
陳雲州不理會他的色厲內荏,將胰子遞給剛才與他聊天的那個熱心阿嬸:“嬸子,幫我個忙,用這胰子輕輕擦擦周老太太的傷處。”
聞言,周家人齊齊變臉。
周老漢站了出來,聲淚俱佳地說:“大人,小人一家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人,小人知錯了,大人,求求您,別折騰我家老婆子了,銀子小人都還給你,求求您饒了小人一家吧。”
嘖嘖,好大一股茶味。
一個糟老頭子這副作態,噁心。
陳雲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