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州很滿意,低頭看著辣椒和番茄,腦海中自動浮現紅辣辣的鴛鴦鍋底,一邊麻辣,一邊番茄,真是讓人懷念啊。不出意外,再過幾個有就能吃上火鍋了。
忽然,柯九厲呵了一聲。
“什麼人?鬼鬼祟祟躲在那幹什麼?出來!”
說著他拔刀往樹叢走去。
陳雲州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穿灰布衣,臉上沾了不少菸灰的年輕男子兩腿打顫地從樹叢後面走出來。
遙遙地看到陳雲州,他立即就地下跪磕頭:“陳大人救我,陳大人救我……”
這出變故搞得柯九莫名其妙。
他看著陳雲州走過來,立即解釋:“大人,剛才小的發現這傢伙躲在樹叢中,不知安的什麼心。”
陳雲州點頭,走到男子跟前:“你是工坊那邊的人吧,起來說話。”
“是,大人,小的是喬昆,求求大人救我。”喬昆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
陳雲州看著他:“怎麼回事?為何讓我救你,可是工坊的人欺負你?”
應該不至於才對,劉春是那種比較憨厚老實的人,其他人買進來之前,都做過調查。
不過有漏網之魚也說不準。
喬昆搖頭:“不是。是那冉奎,他……他拿捏了小人的家人,逼迫小人將玻璃製造的法子告訴他。小人騙他說,小人還沒被允許進入工坊,現在還不知道玻璃鏡子的製造法子。他就逼小人下次放假回家告訴他,否則,否則便要將小人的妹妹賣到妓院。”
又是這個冉奎!
陳雲州先誇獎喬昆:“這事你做得不錯。你仔細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喬昆將自己前陣子放假回家被冉奎設計威脅的事說了一遍。
“陳大人對小的,對咱們廬陽縣的百姓恩重如山,若非有大人,小人的父母恐怕早都餓死了。小人雖是一介賤民,可也做不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因此聽說今日大人來了百草坡,就特意告了假出來尋大人。”
陳雲州不知喬昆是真這麼有正義感,又或是權衡利弊的決定,但這人要麼是極忠心,要麼是極聰明,無論哪一樣都值得重用。
劉春雖憨厚,可老實了點,這看工坊,還得需要一個機靈人。
而且喬昆既能將這事主動告訴他,那就該得到嘉獎。
陳雲州讚道:“喬昆,你很不錯。此事我已知曉,下次放假之前,我會讓柯九告訴你怎麼做,你放心,你的父母,妹妹都會沒事的。”
“謝陳大人,謝陳大人,小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喬昆感激地說。
陳雲州輕笑道:“要謝我,就跟著劉管事好好學,過陣子要分一部分人出來製造放大鏡,到時候交給你負責。好好幹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
聞言,喬昆激動得渾身顫抖:“謝大人,小的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陳雲州擺手:“我相信你,回去工作吧。”
喬昆又行了一禮,腳步輕快地回了工坊。
等人走後,柯九罵道:“大人,上次那冉奎打輕了,竟然還敢覬覦咱們的玻璃。小的找個藉口,回頭好好收拾他。”
陳雲州輕輕搖頭:“不著急。這事不是冉奎的主意,他拿了玻璃的製造方法也不敢用,於他來說費盡心思搞這玩意兒沒好處。”
即便心裡再蔑視自己這個縣令,冉奎也只敢在後面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不敢直接跟他作對。更不敢偷了他的法子,在廬陽縣光明正大的生產售賣。
所以這應該是冉奎那位遠房表兄的主意,冉奎也不過是拿錢辦事。
收拾冉奎一頓很容易,但不能保證那位在慶川的婁發祥不會繼續打玻璃鏡子的主意。
陳雲州回到縣衙,拿出輿圖,仔細看了一遍廬陽縣和慶川相臨的地界,視線最後落到了靠北一處小山上。這山距慶川城只有二十多里,而且就在兩城來往的必經之路上。
陳雲州拿著輿圖去問鄭深:“鄭大人,這座望都峰可有礦石?”
鄭深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有的,這山出石英石。”
“石英石?”陳雲州挑眉,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真是巧了,這個很不錯。”
製造玻璃就需要石英石或是石英砂,其中又以石英石最佳。石英石雜質少,製造出來的玻璃質量更好,更透明。
鄭深看著陳雲州這笑容就覺得恐怕有人要遭殃。
“誰得罪了陳大人?”
陳雲州大笑:“鄭大人神機妙算,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