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睡得並不安穩。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天還沒亮,他們就弄了個火把朝東風寨出發。
這是陳雲州的意思。
昨天黃鶴臨出來殺他,卻一夜未歸,只怕老寨主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天亮後,這老頭必然會行動起來,要麼去找他的寶貝兒子,要麼給齊項明送信。
所以必須得趕在天亮之前抵達東風寨,出其不意,幹掉老寨主。
根據土匪的指引,幾人沿著山腳往西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面一條彎彎繞繞的羊腸小道沿階而上。清風寨就在這山上,好在寨子在半山腰,爬了兩刻鐘左右就到了。
這時候東邊天際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陳雲州示意柯九熄滅了火把,然後示意武力值最弱的劉春:“把他帶到那棵樹後面躲著,如果天亮了,我們還沒出來,你就把他殺瞭然後自己下山回縣衙報信,讓鄭大人帶人過來救我們。”
其實這話陳雲州是說給土匪聽的,以防這傢伙沒說實話,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們。
說完,他看著土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土匪哭喪著一張臉,拼命搖頭:“沒有,大人,小的把知道的都說了,真的,您一定要信我。”
陳雲州示意柯九:“堵上他的嘴。以免他待會兒亂喊亂叫,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是。”柯九熟練得很,隨地拔了兩把不知道有沒有毒的野草塞進土匪嘴巴里,然後將他提溜到大樹後面,又給了劉春一把刀,“劉叔,千萬別心軟,若遇情況不對,就弄死他。”
劉春沒殺過人,心裡有點打鼓,但也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時候,絕不能手軟。他鄭重點頭:“九爺放心,我知道輕重的。”
安排好他們,陳雲州帶著柯九幾個藉著夜色的掩護潛入了山寨。
東風寨是個不成氣候的小寨子,山寨前後兩排房子,都是用木頭搭建的,一排有八間屋。兩排房子外面還用木頭圍了一圈,算是防護。
可能是黃鶴臨把人都帶走了的緣故,東風寨門口旁搭的那座一人多高做瞭望用的小木屋裡只有一個人守著,而且那人還在打盹,從半開的窗戶,陳雲州他們看到他撐著下巴坐在窗前,腦袋一點一點的。
多好的位置啊,可惜他們手裡沒有弓,不然一箭爆頭,輕輕鬆鬆都能解決了他。
陳雲州示意柯九和大劉爬上木柵欄,然後他踢了一下地上的石頭,石頭滾動發出咕嚕的聲響,驚醒了打瞌睡的守衛,他探出腦袋往下瞧:“什麼東西……啊……”
大劉和柯九同時出手,直取他面門,將人給挑了下來,一刀解決了。
沒有了守衛,柯九和大劉迅速爬上木柵欄,翻進去,從裡面開啟了山寨的大門。
這時候,山寨裡餘下的三個人也聽到了聲音,趕緊跑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結實壯碩的中年人,他一雙虎目赤紅,顯然是一晚上沒睡。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擅自闖入我們山寨?”
對於他的質問,陳雲州覺得很好笑:“這個啊,向你借點東西。”
老寨主緊蹙著眉頭,看對方有七人之多,自己這方只有三個,差距懸殊,便強忍著怒意問道:“什麼東西?”
陳雲州舉起刀砍了過去:“你的命!”
對於要他的命的人,他絕不會手軟。雖然昨天第一次殺了人之後,晚上做了一夜的噩夢,但陳雲州還是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大刀。
老寨主嚇了一跳,勃然大怒:“小子,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在地上爬。”
他果然有兩下子,竟擋住了陳雲州的這一刀。
陳雲州也不急,他現在不熟悉這具身體自帶的武藝,但肌肉的記憶始終是存在的,只要多用就會越來越熟練。這不,昨天之前他連大刀都沒摸過,如今耍起來虎虎生風。
柯九幾人也衝了上來,跟餘下兩名土匪打了起來。
六人對兩個,很快便把這兩名土匪解決了,然後他們迅速圍攏過來幫陳雲州。
七個打一個,哪怕老寨主武藝不錯,實戰經驗豐富,也很快就落了下風,他一面舉刀格擋,一面冷聲質問:“閣下是誰?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為何要對我東風寨趕盡殺絕?”
“你們要是求財,我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放過我。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何必趕盡殺絕呢?”
陳雲州冷笑,故意說道:“誰說咱們沒仇的?昨晚我殺了你兒子,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今天不是你死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