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名字叫百花苑,可這院子裡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花草樹木,反倒是有些形狀奇怪的石頭,木架子,還有像刑具一樣的鞭子等物,院子中央還挖了一個水池,池壁用光滑的石板貼得嚴絲合縫。
柯九納悶了:“不是叫百花苑嗎?怎麼一朵花都沒有?”
那僕從討好地說:“爺,花,花都在屋子裡呢。”
陳雲州到底是經過現代網路洗禮的人,見識比較廣,看著院子裡這些奇怪的東西心裡有了猜測,在心裡怒罵了一聲齊罡變態,拽著柯九的衣領:“走了!”
他們穿過院子,前面是一排房子,每間房子上都掛著牌子。
第一個寫著“含苞待放”四個字,柯九推開門,裡面豎著一道半透明的屏風,屏風後面是一張軟榻,榻上鋪著雪白柔軟的棉布,再無他物,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也沒有人。
陳雲州挑了挑眉:“走吧。”
第二個房間門上掛著“比翼雙飛”的牌子。柯九推開門,裡頭兩個姑娘抱在一起蜷成一團,瑟縮發抖,他連忙側身看陳雲州:“大人,這間屋有兩個姑娘。”
“大……大人,你,你們是官府的人嗎?”其中一個姑娘抬頭,破碎的眼睛中閃著希冀的光芒。
另一個姑娘聞聲也怯怯地抬起了頭。
柯九驚呆了:“大人,她們長得好像,雙胞胎吧。”
看到眼前這對這對雙胞胎,再一想門上的牌子,陳雲州又在心裡將齊罡問候了一頓,然後對那兩名女子說:“沒錯,我們是慶川知府的人,你們跟在我們後面吧。”
一聽說能出去,姐妹倆欣喜若狂,連忙攙扶著站了起來。
陳雲州發現她們倆不止是長相一樣,就連身上的衣服、頭上的髮釵都完全一樣,顯然是有人刻意將她們打扮成這樣的,齊罡真是有病。
可惜這姐妹倆來此不算很久,而且一直被關在房裡,只有需要她們的時候才會有人來帶她們出去,所以她們對這裡的情況也不清楚。
一行人只得繼續往下找,第三個房間關著三名長相小白花,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女子。三人身上似乎有傷,走路都要相互攙扶著,非常慢。
陳雲州讓一個衙役在後面跟著她們,其他人先去第四個房間。第四個房間關了四個人,這四個人的狀態更差一些,臉色蒼白,露在外面的面板上可見清晰的傷痕。
及至尋到第八個房間,開啟門,柯九就驚得趕緊轉過了身:“大人,裡面……”
驚鴻一瞥,陳雲州雖沒看清,但大致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將齊罡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頓,他背對著門,示意那對雙胞胎:“你們進去將她們放下來,幫她們把衣服穿好。”
沒錯,裡面都是赤身裸體的姑娘,而且還被綁在牆上、柱子上。齊罡有大病,不但喜歡折磨人的,還喜歡將人的自尊碾碎踩在地上。
穿好衣服,幾個姑娘出來,眼眶蓄滿了淚水,跪下磕頭:“多謝大人,求大人救救我們!”
“走吧!”陳雲州重重嘆息一聲,心裡糟糕到了極點,他有種預感,下一個房間可能更糟糕。房間號越往前姑娘的待遇就更好一些。
果不其然,第九個房間中不但關押了九名姑娘,而且房間正中央還安置著一個大鐵籠,籠子裡有一條大腿粗的蟒蛇盤踞在內,散發著陣陣腥臭味。
這些姑娘骨瘦如柴,眼神空洞麻木,彷彿已經不知道害怕和恐懼。
她們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求生欲。>br />
第八個房間中的一個姑娘捂住嘴低泣:“我住三號房時,一個同屋的小姐妹受不了那惡魔,咬了他一口,被……被丟到蛇屋喂蛇……”
其餘姑娘聞聲也想起了過去那些痛苦、恐懼的經歷,不由抱頭痛苦起來。
陳雲州拔出柯九腰間別著的刀,塞到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子手中:“殺了它,為你姐妹報仇!”
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這個骯髒的鬼地方,還有齊罡這些惡魔,帶給她們的恐懼太深了,如果不克服,她們會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段過去,後半生也要活在恐懼不安中。
那姑娘雙手握住刀,不停地顫抖。
看得人心驚膽戰的,生怕刀子掉下來砍到她自己。
柯九看了有些不忍心:“大人,要不讓小的來吧?”
“柯九,有些事你幫不了。”陳雲州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對著那女子問道,“你不恨他嗎?你不想替你姐妹,替你自己報仇嗎?殺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