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便服,現在就從衙門出發,天黑之前趕到安陽鎮。”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從抽屜中取出一封封鹼好的信交到柯九手中:“這封信交給柯九保管,在到達慶川城外時才準拆開。”
然後他拿出一個漆黑的小匣子,開啟,裡面是堆得整整齊齊的銀子:“這匣銀子則交由王捕頭、大劉共同保管,信上會交代讓你們如何處置這筆銀子。”
三人都從陳雲州這鄭重其事的交代中意識到了此事非同小可,連忙表態:“小人定不辱使命。”
陳雲州擺手:“現在就召集人手,即刻出發吧。”
為了不惹人注目,陳雲州並沒有送他們。
人走後,鄭深狐疑地看著陳雲州:“陳大人到底有何計策?”
陳雲州笑著說:“鄭大人,咱們廬陽縣的糧食大部分被他們幾家控制了,可這天底下又不止廬陽縣一個地方。我讓他們去慶川買糧。”
鄭深恍然:“這倒也行,只是這麼遠,他們三十個人能買回來多少糧食?而且他們還沒帶車子。”
慶川距廬陽並不是特別遠,但路很不好走,即便有馬車,一輛車也就能拉個上千斤,他們需要的可是幾十萬斤,遠遠不夠。而且若是碰上下雨的天氣,糧食被淋溼就全泡湯了。
陳雲州笑了笑:“鄭大人莫急,過幾日你就清楚了。”
不是他不信任鄭深,而是他真正的計劃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一旦傳入了冉奎等人耳中,就前功盡棄了。
為了做得逼真點,陳雲州還讓衙役在縣衙門口張貼了告示,按照漲價前六十五文一斗的價格收購稻穀。
現在這個價格自然是收不到稻穀的,這都是做給冉奎他們看的。
果然,冉奎幾人得知這個訊息,在背後嘲笑陳雲州天真。
“他不會以為縣衙一貼告示,大家就放著好好的錢不賺,應和他吧。”張員外直搖頭,“先前我還當這個姓陳的有什麼招呢,原來就這?真讓人失望啊。”
梁員外說:“大家也不能掉以輕心,我聽說官府派人請了龐源三人去衙門,走的時候,龐源三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冉奎輕笑:“龐源他們幾個一直跟官府走得近,跟那個鄭深關係很不錯,估計是鄭深請去幫忙的吧。可官府一句話,就想從人口袋裡掏出糧食,龐源跟鄭深關係再好,只怕也不願意貼這個錢。”
梁員外點頭:“沒錯,龐源不想得罪官府,就推脫說別人已經定了。他派人給我送了一封信,願意將他們三家的一千多石糧食都賣給我們,價格兩百八十文一斗。”
鄒員外有些不情願:“這麼貴?”
他們並不缺糧,只是為了抬高糧價才做出收購的樣子。現在外面有大量糧食的人不多,而且很多人擔心糧價還會進一步上漲,賣了就虧了,因此真正到他們鋪子中賣糧的人並不是特別多,一天也就收個兩三百石稻穀而已。
冉奎也說:“確實貴,一千多石,算下來可是三四千貫錢。但這個咱們又不能不買,不然他若是賣給了官府,咱們的計劃恐怕就要功虧一簣了。”
張員外大咧咧地笑道:“三四千貫錢而已,咱們四家平攤下來,還不到一千貫,也不算太大的數目。我贊同,這事咱們不能輸,不然以後誰還找咱們借錢?”
這可是長久的利益,每年都可以給他們提供成千上萬貫錢。
膽小的陳員外也舉手贊成:“咱們如今已經得罪官府了,若是這事沒成,被官府佔了上風,以後咱們這買賣恐怕是更難做了。”
百姓都是慕強的,誰更強他們就更信服誰。
一個一心想改變,但卻沒法給他們帶來實際好處的縣令,哪怕再好心,也是沒法得到他們擁護的。
反之亦然,若是這次官府強勢贏了,百姓以後肯定更信服官府。
幾個人都表了態,梁員外說:“那依大家之見,咱們共同吃下這批糧食?”
鄒員外也點頭:“買吧,平攤下來,一家也不過三四百石稻穀。回頭這些糧食遲早也會賣出去,不過是在咱們手裡過一道手罷了。”
只要糧價維持在現在的水平一段時間,他們就不會虧本,相反還能賺得盆滿缽滿。
於是他們準備了錢,迅速把龐源手裡的這些糧食買走了。
當天晚上,陳雲州便收到了龐源派人送來的兩百八十貫錢。陳雲州看著一箱子銅板,嘖嘖感嘆:“還是糧食太少了,不然就發了。”
尋常時候一百石稻穀也就賣六十多貫錢,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