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具骸骨不是慧明,那是誰?
陳雲州可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廬陽縣偏僻,人口不多,又沒什麼新鮮事,來個陌生人都會一堆的人圍觀。真要有兩個外來的和尚到此,住在附近的人不可能沒看見過。
而且這具骸骨腿疾都跟慧明一樣,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
他瞥了一眼慧心:“慧心大師,我們上山這麼久,寺中只有你們師徒三人,你師兄慧明去了哪兒?”
慧心表情有些黯淡:“此事說來話長,九年前,師兄因一些瑣事跟師傅吵了一架,留下一封信便下山了。師傅也因此氣得一病不起,沒多久便去世了。”
陳雲州眉峰很輕地挑了一下:“是嗎?”
慧心嘆道:“那封信就放在貧僧禪房書架最右邊那個盒子中。”
陳雲州吩咐柯九:“你去把盒子拿過來。”
柯九蹬蹬蹬地跑下了山,不一會兒就將盒子拿了回來,遞給陳雲州。
陳雲州開啟盒子,取出信開啟,信紙泛黃,紙上的墨跡顏色很淡,一看就有不少年頭了。
陳雲州飛快地掃了一遍,視線落到信的末尾:“是封負氣信,不過信的結尾處落款不是慧明,而是慧心!”
“大人為何要胡說,這封信上沒有落款!”慧心大師急忙否認。
陳雲州笑了,緩緩合上信,哂笑:“是嗎?大師可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明的?”
慧心大師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陳雲州咄咄逼人:“怎麼,很難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在場的百姓和衙役都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緊張氣氛,口乾舌燥,頭皮發麻,一個個全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不等慧心說話,陳雲州聲音陡然變得銳利激昂,不給慧心說話的機會:“因為你不敢說,一說就暴露了。我該喚你慧心還是無名氏?”
慧心大師眼皮狠狠抖動幾下:“貧僧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陳雲州指著地上的骸骨,冷笑:“真正的慧心已經化為了屍骨,你不會冒充慧心九年就忘了自己叫什麼吧!”
陳雲州這話如平地一聲雷,轟得人頭皮發麻,一瞬間,偌大的山上竟鴉雀無聲,只有北風呼嘯拍打著樹葉的嘩嘩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