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心中的不適,面無表情地掃視周圍一圈。
差役們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行為舉止都規矩了許多。
直到二人去了書房,這些差役們才抬頭對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去做自己的事了。
書房裡,陳雲州誠懇地說:“鄭大人,多謝!”
不止是鄭深出面替他做了這個惡人,也是謝鄭深提醒了他。他不能用上輩子的經驗來對待現在的工作。
鄭深輕咳了一聲,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中午下官聽說大人在查馬小云的案子,便讓文書找了一遍,最後找出兩份卷宗,陳大人請過目。”
陳雲州接過卷宗一看,竟又有兩名年輕女子失蹤,時間分別是五年前和四年前,失蹤方式都是莫名不見,然後家裡人找遍了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找到,時至今日,仍舊沒有任何訊息。
陳雲州感覺背脊發寒:“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她們的失蹤絕不僅僅只是離家出走,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鄭深頷首,提出一個新的想法:“而且可能不止四人。有些家裡面嫌丟人,或是嫌麻煩不會報官,找不到就算了。”
陳雲州忽地想起鎮上一個老幹部有次閒聊時說起敬老院那個癱瘓的毛老頭,他兒子失水溺死,妻子因此發了瘋跑了,不知所蹤,好好一個家就被這麼場意外給毀了。
可後來陳雲州又聽人說,毛老頭兒子的死不是意外,因為他掉進去的那個池子只有一米多深,而且屍體胸口有一團青紫。
明明有這麼多疑點,當時全村的人竟沒有一個去報案。
現代社會偏遠農村都可能有這種情況,更別提古代了。
陳雲州說:“鄭大人,馬小云三人失蹤的時間太長,很難找到線索,我準備從苗阿芳入手。一會兒安排人連夜畫幾幅她的畫像,張貼在城門口,還有鶴山鎮等地,重金懸賞苗阿芳的線索。此外,再張貼一份告示,找找還有沒有其他失蹤未報官的女子。”
鄭深讚許地點頭:“好,咱們縣最出名的畫師叫胡範,下官派人去尋他來衙門一趟。”
“這是什麼?通緝犯嗎?”
“瞎說,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是通緝犯!”
大清早,廬陽縣城門口、菜市口等地就張貼出了兩張告示,引得不少百姓駐足圍觀。
衙役敲鑼吸引來更多的百姓:“都過來看看,找人了,找人了,苗阿芳,苗家莊人氏,凡是能提供有用線索的,官府獎勵兩貫錢了,大家相互轉告啊。不過不能胡編亂造,要是想亂說騙賞錢,仔細大老爺賞你們二十板子哦!”
旁邊一人立馬撲哧笑了出來:“伍永福,你少嚇唬人了,陳大人脾氣好才不會賞我們板子呢!”
“就是,那天陳大人還跟我聊天了,叫我嬸子呢。”另一個婦人驕傲地昂起下巴。
伍永福冷哼一聲:“你們試試,昨天苗老漢隱瞞案情捱了十個板子,現在還關在牢房裡呢。”
本來還在嬉笑的百姓頓時止住了笑容,面面相覷。
見震住了她們,伍永福眉毛一揚,又敲了一下鑼,大聲喊道:“誰家有大姑娘、小媳婦失蹤的,自覺去衙門登記啊,大老爺要徹查這些案子,刻意隱瞞不報的要挨板子的啊。”
他提著鑼鼓敲了一圈,又去下一處了。
等他走後,安靜的人群立馬騷動了起來。>br />
兩貫錢呢,這抵得上他們幾個月的工錢了。
可惜大部分人都認不出畫像上的姑娘,拿不到賞錢。
於是有些人開始說酸話:“這失蹤的姑娘哪找得到啊,陳大人太年輕了,以為案子是那麼好破的。”
“可不是,前幾年餘家那姑娘失蹤報了官,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估計就是做做樣子吧,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就是,瞎折騰,換個縣太爺折騰一回。走了,走了,浪費時間。”
……
等到中午,告示下方已不知換了多少波人。
也有些到官府提供線索,可惜大部分都是沒用的。
倒是尋找新的受害者這邊有了進展。
下午,有兩家到官府登記他們家的姑娘也丟了,時間分別是三年前和一年前。
書吏登記後,又盤問了細節,可惜時間過去比較久,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都記不清了,書吏只能記下呈給陳雲州。
陳雲州將這六名女子的資料放在一塊兒,很快便發現了他們的共同點。這些姑娘年紀都在及笄上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