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既已如此說,那就依法辦事吧。”楊柏川哈哈大笑道。
陳雲州拱手:“有大人實乃慶川百姓之福。”
楊柏川擺手:“老弟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還不如老弟純粹,每每看到老弟我都很汗顏。對了,你說後天就要回去,那明天由我做東,給你餞行。”
陳雲州連忙婉拒:“大人有心了,實不必如此客氣。”
楊柏川不同意:“這怎麼行,你遠道而來,我都不曾好好為你接風洗塵,明天這餞行宴一定得辦。咱也不請其他人,就前幾天咱們一起去打獵的幾個,都是老朋友了,就當朋友聚聚,下次再聚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雲州也不好再推脫:“那就多謝楊大人了。”
次日,楊柏川在慶川最出名的酒樓之一——集賢莊請客。
他早早便讓人定下了上號的包間,準備了許多慶川當地的特色美食。中午,賓客陸續都來了,還真是前幾天一起喝酒的八個人。
早都認識,又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大家湊在一起都很隨意,推杯換盞,聊朝廷,聊慶川,也聊各種奇聞異事,倒是讓陳雲州開了不少眼界。
夏喜民得了空還跟陳雲州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陳大人可是確定要將玻璃的製作方子出售?”
陳雲州笑著點頭:“沒錯,夏大人放心的賣吧。賣了之後也不禁止他們轉賣。”
他還想出幾個牛頓、笛卡爾這類的自制透鏡大師呢。
夏喜民拱手:“大人高義,在下實在佩服,那明日在下就給各位老朋友發去信函了。”
“有勞夏員……”
陳雲州的話還沒說完,忽地包間的門被開啟了。
楊柏川皺眉看過去:“怎麼回事?”
酒樓掌櫃苦笑著賠禮道歉:“諸位大人,實在抱歉,穆老爺他……”
陳雲州一聽姓穆便猜到應該是衝自己來的。
他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頭戴方巾的黑臉男子站在門口,幾個衙役攔都攔不住。
他越過衙役,似是沒看到包間裡幾人不悅的神色,拱手行禮:“學生見過楊大人、陶大人……”
看來這位穆老爺是秀才出身。
楊柏川有些不高興,好好的朋友聚會,餞別宴竟有人來搞事。
他冷淡地說:“原來是穆老爺啊,今日本官很忙,有事改天去衙門說吧。”
穆老爺恭敬地說:“不敢當,不敢當,楊大人喚學生名諱即可。學生今日有要事要稟告大人,請大人給學生半炷香的時間即可。”
楊柏川知道他要說什麼。
這個姓穆的真是仗著他老子就把自己當盤菜了。
穆小公子雖不如齊罡那樣人憎狗厭,但也不是什麼好鳥,在城裡沒少幹壞事。當街圍毆朝廷命官,證據確鑿,官府只是將他抓了起來,還沒審問,這穆百晴就如此不知輕重,闖入他的私人宴上找事。
穆家不給他面子,那就別怪他從重罰那穆家小子。
楊柏川放下酒杯:“哦,穆百晴,你要說什麼?本官給你這個機會,說吧。”
穆老爺衝楊柏川行了一禮,然後微微側身。
一個三十來歲的小矮子出現在人前。
這人長了長尖嘴猴腮的臉,面板泛黃,眼睛很黑賊溜溜的,看起來就很滑頭,給人的印象也很不好。
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弄到他跟前了。
楊柏川拉下臉:“穆百晴,你弄這麼個傢伙來是什麼意思?戲弄本官很有趣?看在穆老的份上,本官今日就不與你計較了。你趕緊帶人滾開!”
穆百晴躬身說:“楊大人別急,學生怎敢戲耍大人。學生有一言要問陳大人,陳大人可認得此人?”
果然是衝他來的。
只是穆百晴為何會問他認不認識這人。
陳雲州眯眼看了那尖嘴猴腮臉一眼,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原主那樣耿直的性子,必定不會與這等人為伍。
他淡定地說:“不認得。”
穆百晴冷笑:“那學生為大人介紹一下,這是京城翰林院的雜役,明喚裘榮。陳大人不認得他,他可是認得去年的狀元郎陳翰林!”
什麼意思?
陳雲州蹙眉。
一個翰林院的雜役,認得裡面的官員有甚稀奇的?
甚至他的回答也沒什麼毛病。翰林院雜役差役多了去,他一個官員,認不全這些下人不是很正常嗎?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