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流民中一部分勤快、家裡人多、能力強的幹個半年一載就能蓋一座小房子。
這樣還可以激勵流民幹活的積極性。
剩下的體力不那麼好的就去開荒,有力氣的砍樹,沒力氣的拔草撿石頭,總之一個也別想落下。
陳雲州列了一張表,將流民安置的每個流程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程式是有了,但還需要人,無論是接引流民,給流民分糧分東西,帶領流民幹活,這些都需要人。
單縣衙這一百多名衙役肯定是不夠的。
於是,陳雲州讓柯九貼了告示,官府招募兩百名青壯年男丁做鄉兵,負責接引流民、維持治安。
要求身體健康,沒有案底,沒有惡習。
日期三個月,每月發放五百文作為工錢,提供兩頓飯,若是表現優秀者可與衙門簽訂長約。
隨著廬陽產業的擴大,人口的增加,單是衙門這點人已經很難維持治安了,招募更多的人勢在必行。
這個告示一出,不少青壯年男丁都跑來應徵。
要是應上了,那可是鐵飯碗,每個月都有一筆固定的收入拿回家裡,比種地看天吃飯有保障多了。
最後衙門選拔出了兩百名青壯年男丁跟隨著一百名衙役帶著一批糧食,前往南平鎮接收流民。
河水縣縣令文玉龍接到陳雲州的信簡直是欣喜若狂。
他確實在為源源不斷湧入河水縣的流民犯愁。
因為緊挨著橋州的緣故,現在他們縣已經湧入了上萬流民,加上縣城東部受災比較嚴重的百姓,流民已達好幾萬之多。
而且每天這個數字都還在增加。
文玉龍也想過派人攔截,不許流民進入河水縣。
可兩縣相交的地方太大,他們衙門這點人根本看不過來,只能聽之任之。
但這些背井離鄉,失去家園的流民到了河水縣也要吃飯。
老實本分的還好,要麼沿街乞討,要麼上山挖野菜剝樹皮吃。
可也有一批混混無賴聚在一起偷雞摸狗,甚至是直接強搶,還有女人的。
就這麼幾天,縣裡天天都有人來報官。
可縣衙只有這麼點人,文玉龍也沒辦法,只能在縣城各城門口設定了關卡,嚴禁流民進入,以保證縣城的治安。
至於縣城以外廣大的鄉村,那隻能靠各村各宗族自衛了。
但長期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秋收即將開始, 若是這群人破壞了秋收,今年他們縣的田賦任務肯定完不成,他又要吃排頭了。
陳雲州的這封信於他而言,無異於及時雨。
他立即招來縣尉餘軍商議這事。
河水縣只有縣令、縣尉,缺了縣丞。很多縣除了縣令是必備的,其他副職都配不齊全。
餘軍聽說這個訊息也高興壞了:“文大人,這些流民他們廬陽想要,給他們就是。”
這種燙手山芋誰要誰拿去好了。
文玉龍舒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準備明日安排人去引導流民前往南平鎮,只是他們廬陽去年不是乾旱,受災很嚴重嗎?現在哪裡來的能力接收這麼多難民?”
餘軍也很懷疑。
兩地相距上百里,交通不便,來往很少,他們也不知道廬陽最近這半年的變化。
不過餘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大人,下官上次去慶川的時候倒是聽說過這位廬陽縣令的大名。聽說他是從京城發配來的少年狀元郎,名叫陳雲州,才華橫溢,心氣極高,做事相當大膽,連齊家的莊子都敢查。齊家的獨子就是他弄死的。”
“什麼?弄死齊項明兒子的就是他!”文玉龍非常詫異,“這人倒是個漢子!”
齊罡禍害的可不止是廬陽縣的姑娘,還有他們河水縣的。
餘軍笑道:“可不是,所以說這人大膽得很,而且很有正義感,估計是聽說了橋州受了災,流民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生了憐憫之心吧。”
聞言文玉龍皺眉:“這光是好心可不夠。這麼多人若是不能妥善處置,是會出大亂子的。”
“大人,您就別想這麼多了。咱們先度過這一關再說,朝廷連橋州的救災都忙不過來,肯定是沒功夫管咱們河水的,咱只能自救。這又不是咱們坑那陳大人,是他自個兒不自量力要人的。”餘軍勸道。
文玉龍想想也是,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坑陳雲州太過,只是讓人引了一支幾千人的隊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