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棄的公主出頭?
鄭深沒再說話,書房中的氣憤很是沉悶。
少許,陳雲州站了起來,拍了拍鄭深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她終究還是公主,安慶侯府也不敢輕易怠慢她,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隨即,他轉開話題:“這個魯公公還不打算回京嗎?”
這都十幾天了,他天天在慶川城內吃喝玩樂,一擲千金,跟紈絝子弟有得一拼。
陳雲州倒不是心疼那點錢,只是覺得他在這裡礙事,而且還折騰鄭深。他們做事也不敢放開手腳,還得特意避著這人。
鄭深苦笑道:“看他的樣子還不想走。在咱們這作威作福當大爺,回了宮,他逢人就得下跪磕頭當奴才,也難怪他不想走。”
可小鬼難纏,他們也不好直接攆這傢伙走,不然他回去鐵定會說慶川府的壞話,萬一鼓動了皇帝就麻煩了。
好在這傢伙只是貪圖享樂,並沒有其他惡習,不然陳雲州會讓他回不了京。
琢磨少許,陳雲州道:“不行,得想辦法將他弄走。鄭叔,咱們這樣……”
鄭深聽完後,直接給陳雲州豎大拇指:“還是大人有辦法,到時候不用咱們提,他自己都得走。而且我們還能握住他的把柄,他回去說話也得思量思量。”
第二天,鄭深照舊帶著魯公公出去吃喝玩樂。
聽戲的時候,旁邊桌子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特別激動,看到精彩處,站起來又是鼓掌又是唾沫飛濺的,而且好巧不巧還噴到了魯公公的臉上。
魯公公這陣子被鄭深奉承得非常舒服,哪受過這等委屈,當即就怒了,站起來,抓住老頭的衣領:“幹什麼?找死啊……”
說著用力推了老頭一把。
老頭往後一退,趔趄了一下,撲通倒在地上,很快他頭頂的地方就冒出了鮮紅的血。
看到這一幕,所有看戲的人全站了起來,不知是誰驚恐地扯了一嗓子:“出……出人命了……”
“報官,快,快去報官。”有人提議。
魯公公嚇懵了,哆哆嗦嗦地說:“雜……我,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不關我的事。”
老頭的隨從撲在老頭身上痛哭,聽到這話,憤怒地抬頭瞪著魯公公:“分明就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爺,你還不承認,小的這就去通知我家掌櫃的,一定要給老爺討個公道。”
“對,殺人償命,我們都看到了,是這個人害死了這位老先生。”
“是啊,陳大人最是公正不過,走,將他帶去官府。”
……
茶客們不由分說,架著魯公公就往官府衙門跑,鄭深在後面攔都攔不住。
一行人直接將魯公公送去了衙門。
陳雲州聽說這事,連忙趕了出來問道:“發生了何事?”
“陳大人,這人害死了田老伯,你可一定要給他主持公道啊!”
“是啊,陳大人,殺人償命,快把這個傢伙抓起來。”
……
陳雲州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先安靜。來人,去茶樓將田老伯的屍體帶回來,確認其死因,若無誤再讓家屬領回去安葬,至於魯……這位……”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百姓們義憤填膺地高喊。
陳雲州為難地看著魯公公,衝他眨了眨眼,然後下令:“來人,將他押入牢房中,擇日再審。”
魯公公被押了下去,陳雲州又說了幾句安撫人心的話,百姓這才散去。
等人走後,陳雲州看了鄭深一眼,低聲問:“你上哪兒找的?我怎麼看著有幾張面孔有些眼熟。”
“莊子上的。”鄭深笑了笑,“大人,接下來看你的了。”
“放心。”陳雲州點頭,轉身去了牢房。
陰暗潮溼的牢房中,魯公公看著四下逃竄的老鼠,嚇得臉色發白。
他還是第一次來牢房,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有兩隻老鼠從他牢房中竄過了,不敢想象晚上要是睡在這地方是什麼光景。
因此一看到陳雲州過來,他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上前抓住鐵柵欄,焦急地說:“陳大人,雜家不是故意的,雜家就只是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推。”
陳雲州一臉愁容:“魯公公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清楚。剛才我也聽鄭先生說了事情的經過,這事怪不得公公,是那老頭身體差。只是如今出了人命,死者的兒子、侄子全到衙門了,守在外面這事不大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