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深……
幾天不見,陳大人就定親了,這是什麼速度?這下估計全縣的未婚姑娘們都要哭溼帕子了。
陳雲州一看鄭深這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立即澄清:“前未婚妻。我離京之前,已解除了婚約,現在已沒有任何關係。”
虞書慧嘟囔著嘴,不滿地說:“那不算,那是你和虞老頭決定的,都沒問過我的意見,我不同意解除婚約。而且昨天在慶川,當著楊大人他們的面你也沒否認啊。”
這姑娘挺有主見啊。
鄭深鮮少看到陳雲州吃癟,倍覺新鮮,也不說話,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陳雲州有些拿虞書慧沒轍。
這姑娘自來熟,自說自話的功力無人能及。你不搭理她,她都這麼來勁兒,你要是跟她爭辯,只怕她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雖然有些煩,但她又沒做什麼壞事,也不是那種刁蠻任性無理取鬧的,陳雲州也不可能讓人將她抓起來。
更何況,昨天她確實幫他解了圍。
陳雲州揉了揉眉心,對柯九說:“你帶他們去城中最好的客棧。”
她要留便留吧,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雲州,聽說衙門後面很大,有很多屋子,我不能住衙門裡嗎?我想住在衙門裡,衙門更安全,住客棧我害怕。”虞書慧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陳雲州。
那你這一路不住客棧都睡荒郊野嶺嗎?
陳雲州可不慣著她:“柯九,不用去了,讓他們自己找住的地方。”
聽到這話,虞書慧連忙改口:“不用,客棧就挺好,你讓我住客棧,我就住客棧,我都聽你的。柯九,帶路吧,雲州,明天我再來找你。”
說完她立即翻身上了馬,自來熟地叫上柯九就跑了。
陳雲州倍感頭痛,忍不住扶額。
看完了一場好戲的鄭深哈哈大笑。
他拍了拍陳雲州的肩說:“大人,下官瞧這虞姑娘的性情挺好的。你太少年老成了,活潑可愛的配你正合適。”
陳雲州無奈:“鄭大人,你也取笑我。”
鄭深正色道:“這怎麼能算是取笑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陳大人也到了……”
“鄭大人這是打算改行做媒婆了?”陳雲州打斷了他。
鄭深見他不願意談這個,連忙止住了話題:“好好好,我不說了。大人此去慶川,可還順利?”
陳雲州也不知該如何說好。
他猶豫片刻道:“鄭大人,咱們裡面說。”
他決定將慶川發生的事如實告知鄭深。
一是因為這事鄭深遲早會知道的,瞞不住。他若不說,倒是顯得他心虛,反倒不好。
二是,陳雲州決定賭一把,選擇相信鄭深。
他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鄭深是第一個對他釋放善意,幫助他的人。
兩人共事大半年,鄭深從不質疑陳雲州的決定。相反,每次遇到困難,鄭深還想方設法與他共度難關。
若是鄭深都不可信,陳雲州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該相信誰。
所以他決定試試。
若那裘榮是齊項明收買過來,誣陷他的,他是狀元郎陳雲州,那自是最好。
若他不是陳雲州,那就得早做打算,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殺頭的大罪。
他不能活得稀裡糊塗,不然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進了書房,陳雲州給鄭深倒了一杯茶後,便如實說了在慶川發生的事。
鄭深非常意外:“大人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陳雲州只能繼續拿失憶做藉口:“是啊。那日我醒來就躺在客棧的床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壺冷掉的水,還有少許行李。”
”昨日那裘榮說我是假的,我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反駁他,若非虞書慧出現證實了我的身份,興許我已去京城尋找自己的過去了。”
鄭深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冷靜下來,安慰陳雲州:“大人不必驚慌。虞姑娘都證實了您的身份, 您必是陳雲州無疑。別人能認錯,虞姑娘總不會認錯的。”
陳雲州苦笑:“可我不記得前塵往事,這心裡終歸是沒底。”
鄭深明白了:“大人想搞清楚您的過去?”
“沒錯。沒有過去,人便如那浮萍一樣,屬於無根之草,隨波逐流,沒有根,也沒有歸處。”陳雲州說。
鄭深點頭:“大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