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明天我送你。”楊柏川站起身送客。
等陳雲州走後,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少許,他直接到了大牢。
知府衙門的刑獄中,裘榮被吊了起來,捱了一頓打,渾身都是血。
楊柏川揮退了獄卒,詢問陶建華:“他怎麼說?”
陶建華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一口咬定,現在的陳雲州不是去年三元及第的狀元郎。”
“此人確實是翰林院的雜役,因在背後說一官員的壞話被對方聽見。他擔心對方打擊報復,正好齊家人在打探陳雲州的訊息,他就自己送上門了,只求對方帶他離開京城。”
雙方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於是齊家人不遠幾千裡將其送到了慶川。
楊柏川不關心這些,他只關心一點:“他確定廬陽縣的陳雲州真不是那位狀元郎?”
陶建華點頭確認:“他是這麼說的。而且下官詢問了他一些關於那位陳狀元的情況,似乎也跟陳大人的情況有些出入。”
“那位陳狀元學富五車,從小就跟著大儒唸書,成名極早,耿直得有些迂腐。他正是因為直言進諫被貶的,而陳大人,不用下官說,楊大人也看得出來,他心思玲瓏,有著不同於他這個年齡的成熟與世故。”
楊柏川點頭,確實如此。
他比陳雲州大了十幾歲,跟對方相交都覺非常貼心自在。
這並不是說他有多討人喜歡,或是跟陳雲州有多默契,很明顯,對方是在有意迎合他,而且還讓他沒有被拍馬屁的感覺。
能做到這點,在陳雲州這個年齡極為不易。
單這一點,他就不像那位耿直得近乎天真的狀元郎。
楊柏川覺得,若是換了現在的陳雲州,他肯定還是會站出來替朋友說話,但他肯定會選擇更好的方式,不會人沒救到,反而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陶建華見楊柏川認同了自己的猜測,猶豫片刻問道:“大人……那現在咱們該怎麼做?要不要上報?”
楊柏川焦躁地在安靜的刑房中踱來踱去,半晌,頭痛地問:“怎麼上報?前不久我才上書,對他大誇特誇,現在豈不是自打嘴巴?”
“而且,陳雲州是個人才。你看廬陽在他治下,還不到一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換個官員絕對做不到這樣。若我將這事捅上去,他出了事,只怕廬陽,甚至是慶川的百姓都要在背後罵我。”
其實這些都是藉口罷了。
陶建華已然明白了楊柏川的態度,說道:“大人考慮得甚是。此事咱們就當不知道也好,畢竟有吏部尚書家的千金作證其身份,即便有一天這事揭穿,咱們也是受矇蔽的一方。”
楊柏川笑看著他:“確實,吏部尚書大人家的千金都出來作證了,咱們沒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那虞姑娘為何要替陳雲州打掩護?”
他們這些地方官員不認識陳雲州就算了。
虞書慧身為曾經與陳狀元定過親,差點結為夫妻的人,不應該會認錯人才對。
陶建華也覺奇怪:“是啊。那虞姑娘的路引沒有問題,她身邊跟的那幾個隨從也都是京城口音,她的身份應該無疑才對。”
楊柏川想起陳雲州讓他將虞書慧送回京,半點都不怕虞書慧拆穿他的樣子,心裡陡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只怕陳雲州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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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建華愣了一下:“大人為何這樣說?”
楊柏川將他跟陳雲州的談話說了一遍。
陶建華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地說:“若是如此,只怕是陳大人陰差陽錯得了對方的行李,造成了這個烏龍,成就了廬陽這段佳話。只是這位陳大人又是何身份?”
楊柏川也想不通:“他到廬陽這麼久了,也無人報失蹤,更無人尋他,可能是外鄉人不小心淪落至此吧。今日這些事只是你我的猜測,沒有證據,興許是這裘榮胡說八道也不一定,因此切勿出去胡說。”
陶建華連忙說:“下官知曉。只是這裘榮如何處置?”
楊柏川厭惡地看了裘榮一眼,若非這傢伙,今日不會搞出這麼多事。他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秘密,搞得騎虎難下。
“此人是齊項明的走狗,留不得,儘快想辦法除了。”楊柏川低聲說。
陶建華點了點頭:“下官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038 都是大忽悠啊
“所以,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