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您還打算帶誰去慶川?”
陳雲州蹙眉說:“劉春父子、喬昆他們這些人,都跟我簽了賣身契,但如今玻璃的製造方法不用保密了,是走是留都隨他們的意。回頭問問他們,願意跟我走的就一起去慶川,不願意的就解除了賣身契,讓他們各自回家。”
“除此之外,問問柯九願不願意跟我走吧。”
其實大劉陳雲州也想帶走。
但大劉有家有口的,已經紮根在廬陽了,實不方便跟著他東奔西走。而且廬陽也需要幾個沉穩幹練的人留下來主持大局。
他不能把好用的人全都帶走了。
鄭深笑著說:“這是柯九的福分,他肯定是願意的。”
以後柯九就是慶川知府大人的隨從了,身份地位也會水漲船高。若是陳雲州哪日能封侯拜相,他作為早期跟著陳雲州的忠僕,怎麼也能混個一官半職。
這可是天大的機緣,柯九又不傻,怎麼會放棄。
除了人,還有物品。
陳雲州決定將種子帶一半走,留一半給廬陽縣的百姓耕種做種。
這些種子他交給龐員外他們,由他們代勞發放這批種子。
因為官府人比較多,陳雲州和鄭深都走了,新縣令還沒到任,群龍無首,這些人又各自有親戚朋友,恐怕誰都會想給自己人多撈一點好處,種子如何分反倒成了問題,一個弄不好好事都要變成壞事。
龐員外就不一樣了。
他在廬陽素有賢名,威望很高,說的話比較令人信服。
此外他人品不錯,家境又富裕,不至於為了這麼點好處毀掉自己積累了多年的好名聲。
更重要的是龐員外眼光長遠很多。自己升任慶川知府,前途無量,即便為了跟自己交好,龐員外也會盡心盡力辦這事。
種子工坊都留下,至於工坊的執行,只能交給下一屆廬陽縣令了。
而陳雲州賺的錢,自是要帶去慶川。
他要快速在慶川立足,做出成績,也少不了銀錢的支撐。
收拾準備妥當後,陳雲州和鄭深就準備搬家前往慶川了。
正月二十六這天,陳雲州帶著鄭深、柯九等人跟虞書慧一道正式從廬陽出發,前往慶川。
同一時間,齊項明也收到了訊息。
“好個陳雲州,才一年就升到慶川知府了。”
說這話時,齊項明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要知道,他苦苦鑽營了二十年,耗費了不少銀錢打點,才坐到慶川通判這個位置上。而陳雲州今年才十九歲,來慶川地區不過一年就成為慶川府品階最高的官員。
這如何能不令人嫉妒。
管家也是滿臉愁容。
陳雲州跟自家老爺不對付,他做了慶川知府,只怕以後他們齊家的日子就要不好過了。
陳雲州雖年輕,但行事比楊柏川更狠辣果決,看他對付自家公子的手段,看他如何收拾那些流民就知道,這人是個殺伐果斷的主。
管家苦惱地說:“老爺,那楊柏川也要高升了。咱們……實在不行,老爺先離開慶川避避風頭吧。”
齊項明火大:“讓我避開這毛頭小子?他才十九歲,若是在慶川知府這位置上一坐就十年二十年呢?難道老子要避讓他一輩子?京城那邊還沒訊息嗎?莫非真是虞尚書幫了他?”
陳雲州突然的升職讓齊項明再也沒辦法維持冷靜了。
管家苦澀地笑了笑,正欲要提醒便見奴僕來報:“老爺,京城來人了。”
“快將他們帶進來。”管家欣喜不已。
很快,兩男一女隨奴僕進來。
最前面那人正是朱恆。
見到齊項明,他激動地跪下:“老爺,小人幸不辱命,打聽到一個重要的訊息,虞尚書府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叫虞書慧的年輕女子。”
“當初跟陳狀元定親的乃是虞尚書家的四姑娘,閨名叫虞心諾。跟陳雲州解除婚約後,她許配給了東平郡王府上的二公子,去年底已經成了婚,十里紅妝,好不熱鬧,小的當時在京中親眼所見。”
“這二人乃是虞四姑娘的奶媽母子,在虞家做事二十多年,如今這位阿嬤年紀大了出府頤養天年。她手裡有虞家的賣身契,還有虞家當年請她做奶孃的契書……這些都可證實她所言非虛。”
虞書慧都是假的,那陳雲州的身份更不可信了。
這個發現使得齊項明越發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測,這就是陳雲州自導自演的戲碼,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