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拿起了弓,瞄準白副將。
馬路上白副將想到清晨那一箭,心裡發麻,離開安陽鎮沒多遠,他就跟一個身形差不多計程車兵換了衣服,讓對方騎馬,自己走路。
為喬裝到位,他還用手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臉上,遮蓋住他的面容。
謹慎起見,他走路的時候都一直低著頭,只管悶頭趕路,其他的事都交給錢指揮使。
眼看走了半天,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可以跟大軍匯合了,不知怎的,白副將非但沒有安心的感覺,反而眼皮子一直狂跳不止,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他抿了抿唇,對前方的錢指揮使說:“讓大家快點。”
錢指揮使連忙下令:“快點,都快點,很快就能回去,跟大軍匯合了。到時候,想吃想睡都由你們。”
於是隊伍繼續加速,所有人都盡力往前跑。
忽地一道破空聲從斜前方傳來。
白副將心跳驟然加速,一種巨大的恐懼和不安向他襲來,他想跑,可還沒等他動彈,一支銳利的箭射入了他的腦門。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驚恐地望著前方,到死都沒想明白,自己明明已經藏得好好的了,為何還會被發現。
幾百名士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一時竟都停了下來。
錢指揮使大駭,下意識地大喊:“白副將……”
眼看白副將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他從震驚和恐懼中回神,一揚馬鞭,高聲疾呼:“有埋伏,快跑!”
士兵驟然回神驚慌失措地往前跑,但剛跑出幾十米,小山坡上一塊塊大石頭滾下來,轟隆隆地砸在了他們身上,剎那間,道路上哀鴻遍野。
錢指揮使騎馬狂奔,但馬兒的速度哪比得過飛箭的速度。
陳雲州重新搭箭拉弓,羽剪飛馳,沒入錢指揮使的後背。
他也是個狠人,捱了一箭,仍舊策馬狂奔,但沒跑多遠就再也堅持不住,吐了一口血,然後重重從馬上摔了下來。
陳雲州帶著人下山,對那些倒在血泊中還沒嚥氣的葛家軍補上一刀。
不一會兒,地上便留下了百來具屍體。
至於其他的葛家軍,已經屁滾尿流地四下逃竄了,大部分都鑽入了周邊的林子中。
陳雲州他們人不多,而且林子很大很繞,想在裡面找出幾個人不容易。他索性就放棄了,讓這些傢伙去跟林中蛇蟲野獸作伴吧,等慶川安穩下來,總會揪出這些傢伙的。
他命人帶上白副將的屍體,將藏在山坡上的馬牽下來,騎馬直奔慶川,順手將在馬路上逃跑的幾十名葛家軍也一塊兒解決了。
自從糧倉被人在眼皮子下燒了之後,葛家軍計程車氣就陷入了持續的低落中,白日裡連打牌玩的人都少了。
本來打仗是個提著腦袋上場的危險活,將士們的壓力很大,時常需要發洩,軍中又沒那麼多女人。所以底
層士兵最喜歡乾的事便是賭錢。
上面的軍官知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不太過分,就裝沒看見。
但現在士兵們也不賭了,將自己搶的錢、發的軍餉都悄悄藏了起來,時常盯著遠處慶川城高大的城牆竊竊私語。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長期下去,只怕這些士兵心裡要生出別樣的心思了。
軍師將這種現象稟告給了葛淮安。
“大帥,得給他們找點事做,免得他們有時間胡思亂想。”
葛淮安陰沉著臉說:“那就讓他們組隊出去搶,糧食通通帶回來,其他的誰搶到就是誰的。”
這樣既解決了軍中糧食短缺的問題,又讓他們發洩了體力,還給他們搞到了好處,重塑了信心,一舉三得,再也不用擔心軍中這些士兵叛變。
“可是,方圓二三十里都沒有糧食了。離咱們最近的縣城是廬陽,其他縣城都有一百多里。即便搶到糧食,也不是那麼好運回來的。”周將軍憂慮地說。
“而且派出去這麼多人,咱們營中的人太少了,不安全。”
一百多里,一來一回就兩三百里了。按照現在的速度,怎麼也得花個四五天的時間。
葛淮安不以為意:“有什麼不安全?難不成你還覺得慶川官府這群膽小鬼真的敢出城跟咱們對決?”
軍師皺了皺眉,久久拿不下慶川,大帥的脾氣越來越急躁了。
他開口道:“大帥,周將軍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的人太分散,不是好事,不若等白副將的訊息吧, 廬陽縣沒什麼兵力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