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走得很近,重新撿起了被徹底遺忘的近二十年前的友誼。 畢業之後,霍斯臣在導師的推薦下找了一份工作,這份工作薪水豐厚且輕鬆愜意,為他攢出了第一套房的頭期款以及一輛車。 但人的日子過得順遂,大抵都要犯賤,霍斯臣開始覺得生活需要更多的挑戰與可能,於是在吳佩峰再三誠懇邀請他前來公司任職時,霍斯臣終於接受了。
那時候的他們是耀眼的青年才俊,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容他大展身手的舞臺早已貼身打造好,哪怕他們在相處中各種矛盾的細小種子早已埋下,霍斯臣也對其選擇視而不見。 他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而並非生意人,也從未朝他灌輸如果有選擇,儘量不要與朋友合夥做生意的真理。 這家公司就像吳佩峰種下而霍斯臣在旁親手澆水而長成的樹,他們對它滿懷希望,認為只要足夠努力,總有一天它能上市,賦予他們在二級市場敲鐘的榮耀。
接著,事態朝向霍斯臣無法控制的方向一路狂奔,諸多瑣事讓他焦頭爛額,每天疲於奔命地收拾各種爛攤子,而他的合夥人吳佩峰則表現得像個躁鬱症患者,時而當甩手掌櫃不管不問,焦慮起來又恨不得把全公司的員工打包一起絞死。
幸而霍斯臣的品行非常堅韌,他吃過讀書的苦,理論上世間沒有什麼能嚇退他,他吃力地一手帶起了整個公司,培養業務骨幹,規劃發展方向,既主外又管內,忙得不可開交。 吳佩峰也逐漸意識到霍斯臣簡直物超所值,而光是用股份與上市與畫大餅已不再足夠覆蓋他為他們的付出,雖然霍斯臣任勞任怨也總有幡然醒悟的一天。
吳佩峰給霍斯臣介紹了賈時雨,本意只是想讓他逢場作戲地談個戀愛,相當於提供一項福利;結果沒想到這傢伙雖然受過多年國外文化薰陶,骨子裡卻比大多數人還要保守得多,談了一段時間後,衝著成家去了。
霍斯臣從小到大,對戀愛的經驗趨近於零,他對婚姻的理解無非從原生家庭裡看到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在家中安分守己,沒有熱烈的感情表達,注重克己守禮,這就是大部分華裔的人生模式。 他的兄長娶了一名亞裔女同學為妻,而他自己在學校裡則被當做書呆子對待,同學們視他為沒有情調的書呆子,他既不吸大麻也不參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