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你什麼也不知道,你覺得我們的問題在於你欺騙我,這一直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地雷,隨時會把你炸得粉身碎骨,對不對?”
霍斯臣:“是的,我承認我在這段關係裡存心不良,我的行徑很卑劣,我想先和你確定下來,確定了關係,等到和你相愛,並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再慢慢告訴你事實,或者讓你自己發現,到了那個時候,也許你會顧念我們歲月裡的情誼,不會輕言分開…… 或者…… 或者……”
張宇文說:“或者到了那時,你愛也愛過了,沒有什麼遺憾了。”
霍斯臣說:“我先在我們之間培養愛,再拿它來要脅你,這是我最卑劣的地方。 賈時雨對我來說是個噩夢,但她救了你,也給了我狠狠的一耳光,提醒了我,原來我是個卑劣的人。”
“你看。”張宇文說:“這就是你不懂了。 當然,能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卑劣也很不容易。”
霍斯臣不明所以,看著張宇文。
“你覺得你要被甩的原因是這些東西,對不對?”張宇文看了眼桌上的判決書,說:“恰恰不是,就像那天你覺得我圖你的錢,現在你覺得自己即將被甩的原因,則是因為你是個一無所有還欠下六百…… 六百多少萬來著的窮鬼?”
“六百八十萬。”霍斯臣說。
“嗯,隨便是多少,我不關心。”張宇文沒有看霍斯臣,只是開啟遊戲,繼續先前卡住的那關,隨口道:“你來來回回,總是在這件事上繞圈子……”
“我沒有。”霍斯臣有點生氣,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和張宇文吵架,解釋道:“我欺騙了你,重點在於欺騙。”
“那你怎麼會認為我在意這個欺騙呢?”張宇文又飛快地說:“突然掏出一張六百萬的銀行卡給我隨便刷是驚喜,給我一張六百萬的欠條是驚嚇,什麼是善意的謊言什麼又是惡意的欺騙?”
霍斯臣的表情有點疑惑。
“也許你回過神來後要說,造成損失與傷害的是欺騙,而帶來快樂與幸福的是驚喜。 可是謊言就是謊言,這兩者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張宇文說:“但是,我必須提醒你,霍斯臣,我們的矛盾根本不在這些枝微末節上,問題在於,你到底如何看待我們的關係?”
張宇文說到這裡,遊戲過圖loadg,他便轉頭看了霍斯臣一眼,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
他還是很帥的…… 張宇文心想,如果現在他脫光衣服要求打分手炮,自己說不定就接受了。
霍斯臣卻顯得有點語無倫次,笨拙地解釋著自己的真心:“我希望和你在一起,也聽取你的意見……”
“不不。”
遊戲繼續,張宇文的注意力於是又轉回電視螢幕前,說:“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日,你始終把我視作一個『男的女人』。”
霍斯臣:“……”
張宇文:“是的,女人,就是你對婚姻裡另一半的看法,注意我說的『女人』並非女性,而是一種社會與生活職能。 你認為自己是&039;男人&039;而你的另一半得是個&039;女人&039;,就像你看待賈時雨一樣,你把她當做一個&039;女的&039;女人,她做的這些破事我們暫且不論,你選擇了她其中也有一個原因是她很&039;女人&039;,符合你對另一半的認知。 據此我看出你的家庭一定非常傳統,家庭的影響會讓人產生既定思維,可是原生家庭不能為你開脫,你讀了這麼多的書,卻沒有對你的價值觀生成任何的修正。”
張宇文難得有洗臉輸出的機會,他一邊忙著在遊戲裡輸出boss,另一邊也不耽誤在現實裡輸出霍斯臣。 霍斯臣看著張宇文的側臉,一時間思考有點跟不上了,此刻他唯一的念頭不是張宇文話裡的意義,而是“人類製造巴別塔卻被神祇毀去,因而如今眾生語言並不相通”。
“女性並非生來就是女性。”張宇文引用西蒙波娃的那句名言:“她被社會要求成為女性。 之所以我說&039;女的&039;女人與&039;男的&039;女人,是因為並非生理性別上為女,她就必須去扮演你希望她成為的那個角色。 你的看法根深蒂固,還把它套用到我們的關係上來。”
霍斯臣:“你這麼說不公平,這是一種分工合作。”
“啊是的。”張宇文說:“無視一個人的專業與自我價值屬性,解放出家庭裡勞動力單價最高的那個角色,讓他心無旁騖地去賺錢建設家庭,這聽起來很合理。 但我冒昧地問一聲,假設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辭職了是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