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斯臣說:“那麼外祖父與外祖母,就相當於你的父母親了。”
“我確實這麼想。” 張宇文說:“所以我認為自己沒有被遺棄。”
“當然不!” 霍斯臣答道:“餘海人習慣晚婚,很多父親五十來歲又有了小孩子,也很像祖父與孫輩的相處模式,你給我的感覺很像大家族裡,最晚出生的孩子。”
張宇文笑了起來,說:“你也這麼覺得?”
張宇文總覺得自己在性格上也許有點缺陷,但他不知道是否該歸咎於離婚父母,人最難的就是認識自己,張宇文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完全地瞭解自己。
“你性格很好。” 霍斯臣認真地說:“真的!”
“謝謝。” 張宇文說。
前菜與湯撤去,換上第一道菜,張宇文說:“這家店真夠貴的。”
“我自己也是第一次來。” 霍斯臣答道:“雖然心沒到要滴血的狀態,但還是多吃點吧。”
張宇文當即笑得不行,知道霍斯臣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事實上以他的收入完全足夠負擔這地方的消費。
“流程走完了?” 霍斯臣問。
“我再想想。” 張宇文答道。
霍斯臣:“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張宇文看著他,覺得霍斯臣比剛認識的時候帥多了,也許因為這裡的燈光,也許因為他今天用心收拾過,看得出還特地去理了頭髮。
“是什麼讓你決定來赴約?” 霍斯臣問。
張宇文:“因為這家餐廳很貴,又是對面請客,見見世面,總是好的。”
兩人又開始笑,張宇文很清楚霍斯臣在試探他,但他就不接招,來來回回,總是丟擲同一個哏,霍斯臣也很清楚,他完全拿張宇文沒辦法。
但接下來才是霍斯臣真正想問的。
“如果提前就知道是我。” 霍斯臣說:“你還會來嗎?”
張宇文:“當然了,這種地方,誰請客我都一定要來。”
張宇文笑得快趴在桌上,霍斯臣臉紅了,他試探了幾次,始終得不到他想要的,正經的回答,反而明確地暴露了他喜歡張宇文,想和他談戀愛的深層次意圖。
事實上一開始讓陳宏給他介紹張宇文時,霍斯臣的意圖就暴露了。 戀愛關係裡,常常存在著奇怪的現象──誰先愛上誰輸,不得不說,霍斯臣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但張宇文沒有用手裡的主動權來拿捏他,只說道:“流程走完了,聊點別的吧。 外貿工作累嗎?”
“比當作家輕鬆。” 霍斯臣如是說:“但這幾年經濟不景氣,環境也不好,心累。 前段時間我還在考慮跳槽的事。”
張宇文點點頭,說:“我很不上進,不太能理解別人的工作壓力。”
“不折騰就是最好的上進。” 霍斯臣答道。
兩人正在互相開玩笑時,餐廳裡突然走來一名身材曼妙、穿著黑色連身短裙的女性,朝霍斯臣打了個招呼。
“嗨,霍總,好久不見。”
霍斯臣露出意外的表情,彷彿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熟人,忙放下倒茶,朝她點頭。
“你好,好久不見。” 霍斯臣說。
張宇文看了那女性一眼,沒有多問,對方也很有分寸,只是打完招呼便走了。
主菜上來了,是一大塊牛排,服務生在旁為他們切開。
“為什麼他的那塊更大一點。” 張宇文朝服務生說。
“因為我明顯是攻。” 霍斯臣朝張宇文說:“攻的食量更大,受只要吃沙拉就能飽。”
服務生也笑得快拿不穩牛排刀。
餐廳裡的樂聲換成了輕快的薩克斯。
“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張宇文說。
“是的。” 霍斯臣說:“待會兒來我家玩?”
張宇文:“你家有什麼好玩的?”
霍斯臣:“我保證,我傢什麼都好玩,這取決於你想玩什麼。”
張宇文字想問他最近有什麼遊戲推薦,沒想到霍斯臣撩起來的時候也很會撩,他又想問霍斯臣的情感關係以及有幾個前任之類的,但還是忍住了。
張宇文:“你沒有養貓養狗之類的。”
霍斯臣:“沒有。”
張宇文:“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的。”
話題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但霍斯臣巧妙地繞了過去,答道:“這證明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我經常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