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文道:“謝謝。”
他進去看霍斯臣,霍斯臣上半身躺在被褥裡,長腿伸在被外,身上全是酒精的氣味,張宇文怕他嘔吐,便讓他稍稍側身。
然而當張宇文過去扳他肩膀時,卻發現霍斯臣睜著眼。
他在哭嗎? 張宇文簡直難以置信。
他知道壓力大的時候,飲酒確實容易宣洩出內心的情感,但張宇文自己從來沒有醉成這樣子過。
霍斯臣正在哭,他的眼淚正無聲地淌下來,片刻後,他用被子擦了下眼淚。
“怎麼啦?” 張宇文小聲道。
霍斯臣轉過身,不認識般地看著張宇文。
張宇文把他上半身抱在懷裡,霍斯臣抱緊了他,不住猛喘氣,哭了起來。
張宇文:“……”
張宇文相當茫然,他感覺到霍斯臣確實有些事瞞著自己,但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 也許是工作壓力?
霍斯臣哭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就這麼倚在張宇文懷裡,什麼都沒說,只不停流眼淚,哭著哭著,又睡著了。
張宇文還是第一次看見霍斯臣的這一面,畢竟男生的脆弱是幾乎不會朝任何人展示的,但霍斯臣情感的釋放,卻讓張宇文對他生出了不少保護欲。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自己也不例外,大家都需要有溫柔的港灣啊。
這個晚上,沒喝醉的人都很忙,常錦星主動挪到嚴峻房裡去,幫鄭維澤一起照顧他倆,陳宏則半夜來看過幾次。
十二點時,山外放起了新年煙火,大家都沒有出去看,張宇文安靜地待在房裡,想起許多小時候的事,他的外祖父與外祖母也曾帶他來溫泉飯店跨年,直到外祖父離世後,張宇文自己還帶著外祖母來過一次。
明明也沒有多久,卻彷彿是上輩子的事了。
只是不知道,兩位老人如果還在,看見他的生活,會說點什麼? 他們會接受霍斯臣嗎?
霍斯臣在靜夜裡轉過身,抱住了張宇文,張宇文想調整下姿勢,霍斯臣卻抱得很緊很緊,猶如落水的人攥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到這種時候,霍斯臣居然還能硬…… 張宇文不禁啼笑皆非。
他隔著內褲,摸了下霍斯臣的那個,霍斯臣沒有醒,張宇文心想:好大…… 不能讓他當攻。
他一手握著霍斯臣的那個,另一手握著自己的比較,霍斯臣確實比他大,硬度也很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射得有點快,今天測試後,大約在十幾分鐘左右……
霍斯臣動了動,張宇文便收回手,拍拍他,讓他繼續睡。
外面傳來倒數與煙火的聲音,所有人的手機螢幕都亮起了光,無數祝賀的訊息,在靜夜中飛速滾動,一則疊著一則,猶如輪番綻放的煙火。
如是,又一年過去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 嚴峻恢復清醒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糟了,斷片了。
“啊?” 鄭維澤看看正在酣睡的陳宏,說:“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嚴峻腦袋嗡嗡作響,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醉成這樣過了,尷尬問道:“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沒有。” 鄭維澤忙答道。
陳宏睡眼惺忪地起來,說:“我過去了。”
“太對不起了。” 嚴峻相當鬱悶,想必他毀掉了昨晚上大夥兒的跨年。>br />
“沒有沒有!” 鄭維澤說:“小棋…… 啊,小棋要喝奶了嗎?”
“我來吧,謝謝你,維澤。” 嚴峻很感動,看樣子,鄭維澤與陳宏照顧了他一夜。
鄭維澤答道:“我也沒有做什麼啦,我…… 都在睡覺,嗯,反而是宇文,過來了好幾次。”
鄭維澤十分忐忑,不知道是否該告訴嚴峻這件事,嚴峻聽完只是“嗯”了一聲,神色如常。 鄭維澤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我們倆都睡著了,宇文好像一宿沒睡。”
嚴峻朝敞開的房門外看了一眼,張宇文的房門也開著,裡面很安靜。
張宇文在這個除夕夜確實很忙。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霍斯臣和嚴峻會突然一起喝酒,喝完以後霍斯臣還哭了…… 當然,這兩者之間也許沒有必然聯絡,霍斯臣的情感釋放,只是飲酒後的連帶結果。 一整夜裡,他都聽見對面房間陳宏的鼾聲,鄭維澤似乎也睡得很死。
於是他照顧完霍斯臣後,只好又過去看看嚴峻,當然,主要是看小棋,免得嚴峻半夜吐在她的身上或是壓到她,小棋雖已斷了夜奶,半夜卻還是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