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 鄭餘生打量趙星卓。
“我們經常這麼說。” 趙星卓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說:“她從來不在乎,還給我看小鮮肉的照片,問我哪個好。”
想到母親,趙星卓的表情又有點黯然。
鄭餘生:“我已經忘了要說什麼了。”
“你爸。” 趙星卓提醒道。
“嗯。” 鄭餘生說:“老頭子和她不一樣。”
趙星卓認真地聽著,他對鄭裕幾乎沒有太多瞭解,只知道長川的當家主,是個好面子且固執的人。
“老頭子總覺得自己是個武夫。” 鄭餘生說:“暴發戶,沒有文化底蘊,於是在培養我這方面上,始終朝著所謂的『上流社會』靠攏。”
“明白了。” 趙星卓點頭,補充道:“他以為的上流社會。”
“對。” 鄭餘生環顧四周,說:“像這些,他不想讓我接觸; 住在白樓裡,讓我學禮儀,哲學,學會搞優雅的那一套,或者說&039;規矩&039;。”
趙星卓非常理解,實在太理解了。
“我姐夫也是這樣。” 趙星卓說:“草莽出身,缺什麼愛什麼,每天就努力地學鑑賞,聽古典。”
鄭餘生沒有再說下去,沉默地喝著啤酒。
趙星卓又招呼服務生過來買單,黃銳去開車,末了,趙星卓橫抱起鄭餘生。
鄭餘生說:“你推輪椅就行。”
“喲你還不好意思了啊!” 趙星卓說:“前段時間被我抱來抱去不是挺高興的?”
“不要公主抱,放…… 放我下來!”
趙星卓不知道今夜鄭餘生為什麼朝自己說這麼一番話,但無論如何,今天他得以重新認識了鄭餘生。
如果鄭餘生是個女孩子,趙星卓將對這場契約婚姻寄予白頭偕老的厚望,帶著他去環遊世界,使盡所有的本領來博他的歡心。
從這個角度說來,趙星卓這名經過千錘百煉的情場高手,還是有他的獨到之處。
又數日過去,鄭餘生已經可以不再用輪椅,除卻每日仍需做一定的復健運動之外,基本的生活自理已經再無問題,也不需要趙星卓給他洗澡,只要他在旁邊坐著就行。
趙星卓匯出了備份的通訊錄以及許多重要檔案,包括母親生前簽署的合約的備份,正在檢視上面的一些蛛絲馬跡,期望能從中找到謀殺案的兇手。
鄭餘生洗過澡,用白毛巾擦拭頭髮,走出浴室,來到趙星卓身邊。
“我再確認一次,你重新加密了?”
“是的,加密了,你先把衣服穿上。” 趙星卓說:“別總光著個身子走來走去。”
趙星卓挺喜歡鄭餘生,這是他第一次與一名年輕男生共處同一空間內,他們不僅沒有像兩隻爭奪領地的雄性動物,反而意外地還相處得很和諧。 他們的生活習慣可以說截然不同——鄭餘生自打失去母親之後,就從未與人同床共寢過,與趙星卓睡在一張床上,極大地改變了他的生活習慣。
趙星卓則適應新環境很快,如今生命不再受威脅,反而在白樓裡得到了久違的安寧。
趙星卓長吁了一口氣,他的硬碟裡有大量的合約掃描檔案,緣因自己學法律,家中幾乎所有的協議,都會過一次他的眼。
“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鄭餘生白皙的身材映在穿衣鏡裡,他換上黑西褲與白襯衣,自己整理衣領,看著趙星卓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側臉。
趙星卓眉頭深鎖:“目前還沒有,我想去一趟晴久山公墓。”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去弔唁過母親。
“有機會就去,我答應你。” 鄭餘生沉聲道:“但這幾天不行。”
趙星卓於是起身,與鄭餘生一同下樓吃早餐,鄭餘生身體恢復後,便朝梅管家吩咐:“給他一個位置”,於是趙星卓不用再站在一旁伺候,有了在餐桌左側與鄭餘生同桌吃飯的殊榮。
護照與id都送回來了,趙星卓檢查過,把它交給鄭餘生保管。
今天鄭餘生還要帶他出去,趙星卓只想儘快整理好自己的所有資料,以及找到合適的聯絡人。
“你可以把電腦帶著。” 鄭餘生說。
這個早上,保鏢坐了兩車,趙星卓看著車外的景色,問:“去哪兒?”
“上學。” 鄭餘生答道。
“喲,你居然是要去上學的啊。” 趙星卓說。
鄭餘生沒理他,清晨八點半,鄭家的車馳進崇漢學院,這是江東最著名